老板脖子一梗,反问道:“怎么,贵县有哪条法律是规定不准深夜聚会的吗?”
“老王!当着县令大人,怎么说话呢!”郑老板佯装薄怒,转而不怀好意地笑道:“县令大人为了祝米节劳心费神,夤夜宣召咱们至此也是为了正事,咱们应该体恤才是……”
还不等张撷发作,范老板一甩袍袖,似笑非笑地看向张撷,缓缓道:“此话不假,是该体恤落梅县的父母官,每年都将这祝米盛会办理得妥妥帖帖……”
可范老板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今年出了这么大的事,县令大人不去寻那杀人真凶,反倒跟我们几个小小的粮商过不去,如果我们与此事无关,县令大人兴师动众的,传扬出去了,如何补偿我等声誉呢?”
“哈哈哈哈!”张撷怒极反笑,伸手从签筒里捞了一根令签,“不必跟我嚼舌,你们三位看看清楚,这是何物!”
那是一根通体细长的木签,上端标得一寸殷红。
“再好好想想这是何地,好好看看我身后那幅海水朝日图、头顶那块‘明镜高悬’匾!”
“这里是公堂!”
“我张撷作为朝廷亲封的县令代天管制民生,你们可是跟你们当地的县令横惯了?我告诉你们,在我落梅境内,敢在我面前妄动心思,奉劝你们考虑清楚后果!”
“这一根红签就是十大板,我再问一次,你们夜会吕康年所为何事?”
张撷一连串厉声呵问,字字句句振聋发聩,激起回声阵阵。顾南枝等人离得近,不免耳中嗡鸣起来。
“你!你无凭无据,凭什么用刑?”王老板急了,慌乱中河阳口音暴露无遗,口不择言道:“我知道了,你找不到凶手,没法跟刺史大人交代,就拿我们开刀?!”
张撷不答,只轻轻提着那只签磕打桌案,发出微弱的喀哒声。
令签落地如覆水难收,张撷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落在心志不坚的郑老板眼中无疑就是莫大的威胁。
堂上几人灼灼的目光、身侧两排手持杀威棒的衙役……抬头看去,匾额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越看越觉得威压重重,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令签敲桌的声音……
郑老板呼吸声愈发粗重,终于抵挡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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