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忆杉露在外面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下次我和你说。”

    我终于还是买到了那家店的包包。是一团云朵形状的挎包，纯白色，柔软的触感像是棉花糖。

    回家的路上，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天色已经黑了，鲜橘色的路灯光不断从窗户里跃进来，车微微颠簸的声音第一次让我感到安心。

    我把脸埋进包包外面的绒毛，像是一头扎进温暖的云里。

    我承认，向迟忆杉借钱那一刻我有些失控。那时我还不懂购买一个新的物品并不能让生活好起来的道理，我固执地相信这个云朵包包会让我重新感受到温暖和力量，所以才那么渴望拥有它。

    星期一，我在午休时去操场找迟忆杉。

    他在教室里的时间很少，我上午两节课间去都扑了个空，没办法，只能在中午去他打球的地方堵他。

    迟忆杉和一个男生躺在草坪一块刻字石头下面阴凉的地方，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话。迟忆杉可能为了凉爽卷起了校服衬衫的下摆，露出小腹薄薄的肌肉，线条匀称利落，我看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

    正准备上前，迟忆杉突然低声对男生了吼一句：“我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声低吼像是琐碎的压力积累太多终于爆发，又迅速平静下来，迟忆杉的神情也恢复往日的清冽。

    但这一声足够让我愣在原地，像是静止在流动的时间之外。

    他旁边的男生坐起来看到我，抿抿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迟忆杉也坐起身，密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眼睛里的血丝。

    我把卷在一起的两百元递给他，他站起来收下，一些草屑粘在了他的裤子上，有点可爱。

    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他的情绪影响。那些弥漫在迟忆杉周围的难过像是同时包围我，快速深入全身的皮肤和细胞。

    有点想要因为他的难过而哭泣。

    有点想慌慌张张地去包扎他身上看不见的、但可能已经流血的伤口。

    “你听说过我的事吗？”迟忆杉蹲下来，抬着头问我。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听过。”

    迟忆杉笑了，眼睛下面的卧蚕让他看上去有些人畜无害：“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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