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征,气势浩荡。
姬桢完全没兴致去瞧,但仪娘去了,次日再来王府里,便比手画脚与她分说:“诗中说那‘甲光向日金鳞开’,诚不我欺!天光落下,照着那些铁甲,光色直戳人眼睛呢,我眼珠子都疼,一个劲儿掉眼泪。阿娘还当我是舍不得阿爷去,回了家中还笑我呢。”
“威风罢?”姬桢笑问。
“自然是威风啦,就是那气味儿……”仪娘顿了顿,笑道,“可真呛人。灰土漫天的,马身上的味儿,人身上的味儿……”
“做将军的怕是都惯了吧?”
“我阿爷大抵是能习惯的——不过,太子殿下也随军呢,不知他习不习惯?”仪娘比划起来,“我在远处瞧着,只见好大一面伞盖,偶尔那伞盖移开,方见殿下穿着一身银甲,好耀眼,可威风啦,殿下看着比我阿爷还显眼呢。”
姬桢一怔,太子随军了么?她全不记得。
上一世可有此事?
倘有,太子阿兄最是个仁善的人,怎会目视陆穆滥杀良善而不加拦阻?
心下如此想着,口中却随便夸夸自家堂兄:“太子阿兄么,他很能忍的,便是真不喜那军中气味,但凡还受得住,都不会多一句话。”
仪娘好奇,问:“太子殿下,是皇后殿下的亲子吗?是不是生来便什么都会,天资过人,英明非凡……”
姬桢扑哧一声笑了,道:“皇后殿下是独有这一个亲出之子,不过,倒也不是生来便什么都通的。只是他心性正直,做事勤勉,天资自然也是很好的!尤其是待我们极好,若是有机会与他说话,你就发现啦,我阿兄最随和不过。”
直夸得仪娘满眼敬服又连连摆手:“我哪儿能见到太子殿下,还跟他说话呀,吓也吓死我啦!”
姬桢噗地一笑,险些叫百果饮子呛了:“我阿兄又不吃人,怎就能吓死你!”
仪娘还是摇头,一万个不成,怕得了不得。
哪能想到,区区数月后,她就真有了个机会,跟太子说话。
彼时姬桢正在望凇庭,握着不曾开刃的小剑,一招一式慢悠悠地练——不敢快,这剑法她还不那么熟悉,快了,便走形了。
要是做得不好了,崔六娘倒是也不敢训斥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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