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再把人往圈套中赶么?须知那谣言一出,百姓必要逃亡,而一旦他们逃离本乡,手中无有路引,有谁能保他们不是叛匪?
彼时岂不是,要么丢了脑袋,要么逃去济地,成了那边某人的隐户。
陆穆定会背负恶名的,便是他不曾杀了谁,让诸多百姓背井离乡,也是好大的罪过。
她心上掠过一丝惊怒。
现下倒也明白伯父为何让她留下来听了——既然事情因她瞒着怀王嘱咐陆穆而起,那么,也可以因她将后来事告知怀王而止。
皇帝总不曾因此事儿发作过阿弟,那么,他们到底还是兄友弟恭的。
只是,这么点儿小算计,和策动一场不惜万民涂炭的变乱相比,简直是良善极了。
姬桢也察觉到伯父在瞧着她,她收了收肩,让自个儿显得更小些:“伯父……我吃糖杏仁儿,声音太大了是不是?要不,我出去吃?”
“不妨事。”皇帝摆摆手,不管她究竟听懂几分,“你自吃你的——赵五德,再给郡主上几样点心。”
姬桢与赵大监对视一眼,老内官笑得竟有些慈爱。
而皇帝自己,又与太子说起话来。
“如此说来,倒是有人要坐收渔利了。”
“正是。”太子点点头,“如今虽不知那位,是否真是背后指使之人,然而儿以为,他总不会是一无所知的。”
皇帝颔首道:“朕不冤枉他,你且接着查。”
不冤枉……怎么叫不冤枉呢?姬桢使门牙蹭着啃手上的甜玫瑰卷儿,心中念叨。
济王定是这事儿中获益最大的,若是因他获益,便有了嫌疑,可是,获益者也不单他一人啊。
齐家,又怎么不算呢?
陆穆若是获罪了,又或是不在了,功高名盛的大将,可便只剩下齐峻齐峨兄弟两个。
他们会不会,现下便与济王交好?
听着太子提到,大军南下时军纪极严,绝无外出掳掠财物、劫夺妇幼之事,反倒因开仓放粮,绅民悉赞天家仁德——姬桢用帕子沾掉嘴唇边上溢出来的甜玫瑰酱,坐端正了,问:“阿兄?”
皇帝与太子皆瞧向她,太子还笑问:“怎么?阿桢被噎着了?吃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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