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安劝道:“这些簪钗是金银做的,有些俗气,不如玉簪清贵雅致,倒是撂下这件为好,我家里放着上好的玉簪,下回带来送你。”
孙大力和刘圆月离的不远,这话也传到他们耳里。
孙大力从小走南闯北,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时日久了,心里自然生成了一本账。
他心里头暗笑刘新月,这个毛丫头不明白里头的关窍,他可一清二楚。
这位张公子真是一位熟知世价的精明人呀。
就说张公子送给刘新月的物件,一样样论起来都是值钱货,可要拿着这些东西换钱,却换不回原来花费的一半。
若是金银插戴,把金银首饰剪成块,兑了直接当银子使,不用拿到当铺里反受一层盘剥,可谓是最为适宜的。
若是珠玉珍宝,虽说值钱,可要换成银子,非得在当铺的手里过一槽,不过好歹换回大半的价钱,算得上第二等。
若是成匹的绸缎,送到绸缎铺子里,值不少钱,可以说是不错的选择。
若是绸缎衣裙,凭是再好的料子做的,拿到当铺里,仍旧折价许多,只称得上第三等。
其余的脂粉香膏,还有绢花,没处可收,论起来是无用之物,半分银钱换不来,只得留着自己涂抹插戴。
张玉安肯花银子置办白绫袄、红茜裙,也肯花银子购置胭脂花钿。
偏在插戴上省银子,不肯添置金钗玉簪,连银簪也不用,反拿绢花充数,仅舍得点缀一枚玉佩。
说来说去,就是张玉安肯让刘新月享用,却不愿刘新月手里有银子。
这主意可谓妙极,既能讨得刘新月的欢喜,又能娱悦张宝安的一双眼。
只是刘新月若拿这些物件上当铺,只这身衣裙和玉佩可以换回些许碎银,其余的一文不值。
正待刘圆月好奇,刘新月会不会同意张玉安的意见。
一个伙计慌乱地跑进金银坊里,对着店里的伙计大喊:
“不好了,江月舫的胭脂姑娘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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