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绑着几块薄铁片,晃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孙大力口里念叨着:“杭州嫩洁膏,洗面白如霜,一日用两次,容貌比花娇。”
这几句新鲜词是刘圆月想出来的,为着吸引客人,方便和花船上的人搭上话。
文记糕点铺的伙计听得这声音耳熟,便伸出头来瞧,一瞧果然是认识的人、便招着手,高声地道:“大力哥,来坐坐啊。”
想着接下来这段日子,要三不五时地在扬河边上跑,得有个明面的理由才好,免得惹人疑惑,孙大力便进到店里。
等他坐下,伙计才低声地道:“你这是改做货郞?好好的镖师不做了?”
孙大力一拍伙计胳膊:“我自然还是做镖师呀,学了这么多年的手艺,哪能说改行就改行!”
免得伙计误会,孙大力又说道:“你知道我才成婚,袖子里掏不出几个钱,没法子,只能趁着有空的时候贩些货物来卖。”
伙计心有戚戚,不由得感同身受:“现下谁都不易,到了年关,还不知如何煎熬。”
孙大力叹息道:“别说年关,便是眼边前的中秋,等着油盐铺、烧饼铺的掌柜上门结帐,我还不知要怎么对付过去,也不知有没有余钱买个月饼,与媳妇分着吃。
说完,孙大力起身:“唉,我得接着去卖香膏。”
“香膏?”
伙计惊得瞪大眼睛:“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没做过小买卖,如何挑着香膏卖。”
孙大力骨碌个嘴,满脸的愁:“这不是没法子,我跑镖到杭州,没有本钱,贩不来绸子、缎子,只得拣些妇人擦的香膏来卖。”说完便走出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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