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下，有一美人斯，容貌娇艳，神色庄严，身穿红衣，浮在半空中。

    “暮暮。”洛初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看到了她容颜下的苍白，有丝丝殷红从她的眼角、耳边、嘴角蜿蜒漫出。

    “不要，快停下来，暮堇，不要。”身体剧烈的疼痛，都抵不过心间的疼痛，洛初想挣扎，想要起身阻止暮堇的行为，却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暮堇脸上的红色愈来愈多，渐渐蔓延至全身，红裙似乎更艳丽了一些。

    暮堇此时的痛苦不比洛初少，可是她不能停，停下三个人都会死，她想洛初能活下来，想他健健康康，恍惚间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带着腥味。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洛初猩红的双眼，她朝他笑了笑，大抵是笑得太难看了吧，洛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呢。

    有多久没有这么痛了呢，已经是好久远的事情了。

    暮堇知道，在别的小世界不能使用超过这个世界本身的力量，可是那个时候不救他，她就又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做不到，所以她受到了惩罚，可是她不后悔。

    只是她看着床上洛初的样子，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流下的眼泪。她想她终究还是后悔了吧。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现在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慢慢的，暮堇闭上了双眼，红色流动的速度更快了，她的脸色更苍白了，甚至带着变得透明，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无踪。

    不要，不要，暮堇不要闭上眼睛，不要！

    猛地，洛初挣脱了束缚，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踉踉跄跄跑到暮堇的旁边，他双手颤抖抱起地上的暮堇，呼唤着她的名字。

    “暮暮，你睁开眼看一看我。”

    许是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害怕，暮堇慢慢睁开了双眼，她看到了洛初布满泪水的脸，强忍下心间的疼痛，她笑着开口。

    “阿初，真好，仪式成功了。”换魂仪式成功了，她的阿初以后就健健康康的了。

    “傻瓜，谁让你这么做的，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洛初嘴唇微颤，眼角的泪水一直没有停过。

    他觉得他就是个灾星，对他好的人没有一个好报，他的父母，梅姨，还有暮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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