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别乱用精神力，放你出来，明白？”

　医者父母心，白蕴一隔开两人。

　江淮也拉住了吾曦，用眼神示意她收敛一些。

　纪柒隔着玻璃罩点了点头。

　白蕴一看了看疗养舱的数据，按了几个按钮，把玻璃罩收了起来。

　“还我。”纪柒插着输液管的手抬了抬。

　“给你捡回来的，都没个谢字，白眼狼。”

　吾曦退回去，坐回椅子上。

　纪柒握着“纪念”，轻轻抚摸着，再也没力气和吾曦抬杠。

　一个话痨忽然不说话了，搞得大家都有些不适应。

　纪柒的剑，局里的人其实都很熟悉，在纪柒来到局里之前，一直都是纪陆的佩剑，可是说这把剑是几代纪家人的祖传武器。

　“纪念”的由来，说起来有些讳莫如深。喜欢八卦沈曲曾经向江潍暗搓搓得打听过。

　但也只打听到纪念是初代契约者带来的，也没人知道他的本名。

　后来他加入局里，改名叫了“纪壹”后，他也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纪念”的来历，猜测应该也是一段不可说的回忆，或者不可说的人，毕竟“纪念”这个剑名，就取得另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纪念”银白色狭长剑柄，内侧略凹，刻有雕花，花型细丝长叶，也看不出什么花，长度大约是成人小臂的手臂。纪念的神奇之处，是他的剑身并不真实存在，或者说，剑身是从剑柄内部延伸而来。

　只有在注入精神力的状态下，才会形成，形成后的剑身薄而柔韧，又无比的坚硬。白蕴一和沈曲曾经研究了许久，都搞不懂其中的机巧。

　因为剑身可以隐形，所以平时纪柒就在右臂的内侧绑了个软皮匣子，平时藏在里面，穿着外套谁也看不出来。

　说来也神奇，纪家人天生就具有驾驭纪念的能力，而且除了纪家人，其他人无论怎么样用，纪念就只有一个剑柄，废铁一块。

　危机时刻，连板砖都不如。

　纪陆死后，这把剑短暂由局里保管过一阵子。

　那时候沈曲和白蕴一也接触过，只是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个结果来。

　“老沈，这原来是空心的吗？”

　白蕴一离纪柒最近，他侧头低声向沈曲发问。

　“不是的吧，我记得当初还用金属透视仪看过，是实心的啊。”沈曲探头看。

　纪柒也没说话，顺从地把剑递了过去。

　“纪柒，能把纪念给我看一下吗？”

　纪柒神色黯然，递了过去。

　白蕴一拿过纪念，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留在了剑柄和剑身的连接处。

　那里有了一个破碎的小口子，里面有一个明显的空洞。

　“那你那时候看的时候，里面是固体还是液体？”白蕴一又问。

　“固体啊，我这个还是分得清楚的。”沈曲回道。

　白蕴一掏出高光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按这个体积，里面至少曾经有150毫升的物质，如果你当初看你没错，那么就是有什么物质，在不用精神力的时候是固体，使用精神力后会变成液体。”

　“坚硬，液体。”

　沈曲激动得一拍桌子，忘记手上还有伤，疼得他龇牙咧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得颤颤巍巍得从口袋里摸出了多凉的那袋人鱼泪。

　白蕴一瞬间明白了沈曲要说什么了。他取出实验液体的珍珠泪，冲洗干净，放在灯光下照了照，道：“也许，不无可能……”

　此时，多凉走出电梯时眼前有些发黑，她靠着墙站了会，又扶着长廊走到了尽头。

　档案馆门口的冷光色筒灯，视觉上依旧给人十分不适的阴冷感。

　再次刷开大门，羌无站在不远处看向他。

　羌无摘下斗篷，露出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多凉勉强地笑了笑，却有些力不从心。

　她在电脑的搜索栏中打下“不周山”三个字。

　如果两个时空曾经经历过一样的劫难，那么时空裂缝的位置，就极有可能在女娲补天的地方。

　多凉翻看看一本封面残破的古书《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

　文言文太过于艰涩，多凉看不太懂。

　“相传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只可惜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

　“粉姐?”

　多凉扭头看到，不知何时，粉姐正站在她身后。

　羌无微微低下了头，右手放在胸前，道：“大人，您来了。”

　粉姐露出了祥和的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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