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打雁反被啄了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农夫与蛇……

    操，不对。

    她都气懵了。

    玄烨站在她身前，挡住几名强盗，他劝诫的说：“施主还是将他们送到府衙吧，依律惩处。”

    他双目中的慈悲，引发了苏清心中潜藏的厌恶，她冷冰冰的眼神剐在他身上。

    说出口的声音是难以描述的尖刻：“和尚，你有没有想过，你救了为恶者，如若他们死性不改再去为恶，还会有人受害，造成更多无辜的人死亡，这也是你口中的仁善？”

    她对于玄烨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她讨厌甚至是厌恶，他们眼中的众生平等，人无善恶，她对佛教不感兴趣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很虚伪，佛门中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他们一面说要普度众生，一面又试图宽恕恶人，但是恶人还是会再作恶，循环往复，这算哪门子的普度众生，不过是助纣为虐。

    玄烨缓缓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望进苏清幽冷的眸子里，温声道：“如果都如施主所言，犯罪者毫无被宽恕的余地，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善良呢？”

    苏清嗤笑一声，道：“和尚你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是十恶不赦的恶徒，这种人死不足惜。”

    话语一转，她厉声问道：“若是面对这种人，我要杀，你还会阻我吗？”

    玄烨摇头说：“若有十恶不赦之人残害人命，必当诛之，佛法不是教条，不会一味的恪守戒律，罔顾人命。”

    这回答倒是出乎苏清的意料。

    她一直以为对于修佛的人来说，任何奸恶之徒，都会被宽恕，毕竟在他们眼中，众生皆可渡。

    她一脸嘲讽地看着玄烨说：“既然如此，为何还阻我？”

    “施主，你误会贫僧了。”

    玄烨解释的说道：“贫僧不让施主杀这些强盗，不仅是为了他们，也因为你。”

    他的目光看向苏清，带着一些悲悯，他说：“贫僧只是不希望，施主再造杀孽。”

    苏清冷笑一声，并不领情，她道：“为了我？说的好听，你只是不想让我杀了这些强盗，因此良心难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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