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厉声喊：“奸商！你这奸商！”

    窗外窃听的鸦一鸦二听闻这声音亦是浑身一颤，头顶两根鸟羽都瑟瑟抖擞起来——这沉香喊出来的，可不正是他们多年的心声嘛？

    我正拿绢帕爱惜地擦拭着我的宝贝金玉算盘，这时也笑微微地抬头道：“谬赞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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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千五百贯三界通宝，这笔账扔到谁头上都是结结实实的巨款一笔，沉香自然是掏不出来。当然，这心思活络的小鬼也可以选择拉别人下水，来替他分担。

    又一个时辰后，原本正在方壶仙岛的酒巷里游荡的申公豹就这么被沉香绑架了回来。

    申公豹是被沉香提溜着腰带硬拽进天鲲阁的，他脚步虚浮身形晃荡，脸上还带着两汪醉醺醺的红晕，直到两脚堪堪站定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待到听明白了自家徒弟盗宝欠债的前因后果后，这便宜师父便摇着酒葫芦掏着耳朵道：“要钱？你问我，我也没有啊。你怎么不找你婉姥姥要去？”

    说罢了，他又开始迷蒙着眼、敞着襟怀，像只折了翼的飞鸟似的在我阁中乱走乱撞。借装醉来逃避责任，我一看便知是他惯用的伎俩。

    沉香在申公豹跟前显然就没有了与我相处时的那般逞强和倔强。他咬咬牙，一双闪动的眼睛里极其罕见地呈现出几分委屈，倒像是我这恶人平白无故地欺负了他一般。

    “婉姥姥正在远行，我也不知她此行去处，联系不上。”

    而我看着这两个天底下最叫我没辙的麻烦人物在跟前相互推诿，登时感到一个头要涨成两个大。

    一个是不和平分手的前任情人，一个是前任的徒弟、现任的外甥，个中情感关系是何等复杂？

    婉罗啊婉罗，你要我照看着这一个小灾星也就罢了，怎么还跟买一送一似的再附赠一个大灾星来呢？

    眼看着这大小两个兜里比脸上还干净的穷光蛋一筹莫展的模样，我思忖半晌，终于一拍手，有了个主意。

    “既然一个两个都没钱，那就只能以身偿债了。”

    沉香一双黑眼珠登时瞪得溜圆。他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怒视我，那眼神宛然是在看着什么衣冠禽兽。

    而旁边装醉的申公豹这时却忽然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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