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绥轻笑出声，嗓音都透着缱绻。

　安子清鼻子一酸，当时傅绥那么想靠近她，她烦不胜烦地把他碰过的东西都丢弃。

　然后那些东西，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她嗓音有点哽咽：“傅绥。”

　他疑惑地看她：“嗯？”

　“你发我的短信，我都看到了。”

　“一共三十四条。”

　她抬头，“对不起，那句话我不想解释了，只是现在我可以送你玫瑰了。”

　她可以拿烂俗的过去当作挡箭牌，可是傅绥的生活如果没有她明明一切顺遂，根本不该因她而困囿不前。

　他原本可以得到很多玫瑰的。

　既然互相招惹了，就一直招惹下去吧。

　傅绥从书房跑出来，腿还是半麻的，此时伸手探了探几乎无知觉的腿，那股电流似乎混着她的话钻进心窝，流窜到全身。

　四肢百骸都像浸润在温水里。

　好奇怪，以前他陪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苦中找甜，自欺欺人地长时间麻木自己，却从来没有这次这么甜。

　是没有掺杂其他苦味的甜。

　安子清拿起一个腕饰，“我记得你之前戴过一根。”

　“嗯。”傅绥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再去求一根。”

　“为什么？”

　“怕戴过的失灵啊。”傅绥垂着眉眼，“我妈帮我弄了根，我才能遇见你。后来也许是那根失灵了，你就走了。”

　安子清轻笑出来：“什么歪理啊。”

　傅绥嗓音沉哑，话里话外委屈：“可是你就是走了啊。”

　安子清要气笑：“我回来不是你求回来的，是我愿意回来的，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傅绥突然说：“安子清，你今天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但是不够。”

　安子清心里是绵软的感觉，斟酌着问：“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老婆，想要人每年都陪着我，爱我。”他认真地看着她说。

　“好。”安子清站起来，拍拍他的肩，“祝你以后天天都有老婆，天天都有人想当你老婆。”

　“我天天学着爱你。”

　*

　回到帝都后，安子清原本想联系李籽，之前李籽说一直在法国飘着看画展，暂时还没回来。

　其实她们这几年在凉城也碰过几次面。说真的，安子清作为东道主，会玩儿的还不一定如李籽多。

　大多时候是李籽去那边找她，带着她到处玩玩散散心。

　李籽自从结了婚，可能是摊上个更不靠谱的侯凌云，总不能两人都不靠谱，于是她只能逐渐变得稳重。。

　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去年，李籽当时要去澳洲待一段时间，临走的时候终于对她说出憋了很久的对不起。

　安子清不解。

　李籽脸上都是少见的愧色：“害得你俩都这么惨，对不起。”

　李籽说，自从她走了以后，再约傅绥就约不出来了，谁约都不管用，再后来听乔济明说傅绥消沉了很多。

　安子清当时并不知道，她和傅绥见过一面后又走了，几乎带走了傅绥所有希望。

　李籽说他前两年几乎都没什么动静，好像一切如常，几乎听不到他的消息。

　直到她离开的第三年申请了警院的外派训练项目。学院已经给他编制，他要去美国西点军校呆一年半，算是训练，但实质是工作。

　安子清那时下意识问他还回来吗？

　李籽摇摇头，说不清楚。

　她后来没和傅绥提起，她当时就有了回来的念头。

　看看那个没人喜欢的惨兮兮的笨蛋怎么样。

　她当时想，如果这几年傅绥找了别人，也好。

　如果他不找，还是等着她，她可能要对他负责一辈子了。

　前天李籽给她发消息说回来了，安子清说接她。

　帝都夏风炙热，李籽航班延误，安子清在首都机场底下的星巴克反复循环地听了半天《遇见》。

　等李籽下了飞机，安子清接上她，两人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茶楼。

　里边的茶点很有名，安子清以前控制物欲不怎么吃，也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现在汤纯汤华都不用她操心，她也终于手有盈余，生活过得富裕轻松，也能请别人吃顿昂贵的饭了。

　李籽从法国回来有点微胖，背着西班牙牛皮小包，身上穿的也是精巧凉快的裙子。

　两人喝了点茶水，安子清问她侯凌云呢。

　“他快懒死了，自从在体校执教就适应了帝都的土地，拽都拽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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