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从不以此作为实现任何目的的手段罢了。

　安全部长感慰道：“多谢沈代表。真没想到，姜氏竟然如此无法无天，要不是文主编与沈师将超级细菌密封箱控制住，真不知道联盟民众将会面临何等的灾难！”

　“好在这些事都已经解决了，眼下这日需供应的问题，确实相当棘手。在联盟的日需供应领域，一直都是他们姜氏一家独大，占据了全联盟85%以上的份额，而这15%的例外也主要是在凛东星系。一旦真的供应中断，联盟政府的储备根本支撑不了几天。”

　“此时想来，政府竟对此，无甚有效的反制措施……”

　沈杰英耐心的听他说完，才继续道：“或许，超级细菌的威胁解除后，这件事政府反倒不必忧心。”

　安全部长睁了睁眼：“沈代表的意思是……”

　“根据文夏文主编的判断，从目前的情形看，姜烨晨在失去了超级细菌这一毁灭性的武器后，所谓的中断联盟日需供应，只是一个幌子。”

　见会议室内，不只安全部长，所有人都疑惑更深，沈杰英不兜圈子，解释道：“如果全境泄露超级细菌，真的是姜烨晨原本的首选计划，那么她所求的，根本不是要她的哥哥被无罪释放，而是——毁灭，包括姜氏、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毁灭。”

　“在她知道超级细菌被缴获，她哥哥那些罪行也很有可能已经被政府都拿到了实打实的证据后，她表面上打出的中断日需供应这张牌，转移政府的注意力，真正想要做的，仍然是毁灭。针对姜氏自己的毁灭。”

　姜氏集团总部。

　鉴于姜氏如今动荡的局面，集团大楼办公室里，人人都挂着显而易见的忐忑与不安。

　文夏和沈洛舟从飞车中下来，却几乎一路畅通无阻的，由人带到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姜烨晨于落地窗前转身，笑道：“让我猜猜，你们定然不是听从政府的安排，前来与我谈判日需供应之事。也不会蠢到，以为只言片语，就会让我束手就擒。”

　“该不会，是想劝我要珍惜生命？”

　问句的最后，姜烨晨显而易见的调高了音节，将疑问放大到了几乎是讽刺的程度。

　文夏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摊了摊手道：“我们又不是圣父圣母。每天都有人要自求死路，哪劝的过来？”

　听了她的回答，姜烨晨收了笑，也缓步走了过来。

　“看吧，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直在觉得，你曾经见过许多真正可怕的事。就像《末世求生》里的那样？甚至可能，比那里更加残酷。”

　“毕竟，咱们红星联盟这些被圈养惯了的小绵羊，承受能力可太有限了。”

　沈洛舟也跟着文夏，在她身侧坐下。姜烨晨转向他：“其实，我哥哥所拿到的所谓你们凛东沈氏继承人隔代相传、极其脆弱的视频秘辛，确实是真的是吧？所以，他才会相信沈杰英为此所做出的承诺。”

　“只不过，他应该没想到，你会丝毫不受这一点要挟，单方面撕毁协议也要同文夏继续站在一起。”

　沈洛舟对她淡淡：“是又怎样。”

　“我们虽然不是来劝说你，但也不是来与你闲谈的。”文夏道：“姜氏作为联盟85%的日需品供应方，必然有着庞大的加工制造及运输的产业链。如今，你想要短时间内毁了它，想必也没那么容易。”

　姜烨晨弯了唇，一副“哦，你说的很对，请继续”的样子。

　“所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你准备做什么？林振东抹除了自己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消失了，是要去替你做什么？”

　姜烨晨笑：“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文夏，这样的对话，你不觉得天真吗？我要毁我自己的东西，究竟又干你们屁事？”

　“也许你认为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但姜氏今天的这一切，大部分都是通过与高官之间进行利益交换所得到的。而那些官员所交出的所谓利益，根本上却是红星联盟，是所有民众的利益。”文夏靠着沙发缓缓道。

　姜烨晨神情不变，“噢？听起来很新鲜呢。但，那又怎样？”

　“怎样？”文夏挑了挑眉，“它并不完全属于你的囊中之物，它同时属于红星联盟、属于每一位民众。包括——产业链上的每一位姜氏集团的员工。”

　“你猜，如果现在我们把你要做的事情，以及林振东的信息向姜氏所有员工的邮箱中同步，会发生什么事？

　你敢向联盟政府要挟，说要中断联盟的日需供应，但你敢不敢向公众以及姜氏的所有员工说明，你要在两日内将姜氏所有的日需品库存销毁？”

　听到这里，姜烨晨的脸色终于变了。

　文夏的质问却丝毫不停，“到时候，姜氏员工们联合起来严防死守，你说林振东的行动还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而一旦他被揪出来了，又会不会被愤怒的人们大卸八块？”

　“你呢？这栋大楼里的人如果知道了你要做的事，你又会怎样？能够在节目里想到利用物资挑争端，乃至引发大屠杀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而你这样的人，给自己安排的毁灭方式，必定不会如此的’不体面’吧？”

　姜烨晨此时，简直面如寒冰，冷冷的瞪视着文夏。

　文夏毫不在意，大剌剌的任她瞪。

　“你打定了主意自取灭亡，但没有人会甘愿做你的陪葬。生命的绽放与消失，都只会是一场一个人的独舞，永远无法成为受到蒙蔽和操控的所谓’狂欢’。”

　最后用两辈子的“学识”，撂完了十分具有装逼意味的话后，文夏感到自己的手心被捏了捏。

　她垂眸一看，只见沈洛舟不知何时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再抬头，沈洛舟又旁若无人的道：“其实，也有可能是双人舞。”

　文夏眉梢一动，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与两个人的皮肤摩擦时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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