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弟弟”濡慕的表情，达米安·韦恩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他确实极其崇拜超人，但他崇拜的是超人的雷霆手段和惩戒敌人时的果决。换言之，他其实完全知道卡尔·艾尔是个什么东西。而他唯一的弟弟，虽然出生不好，但是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罪，还被外面世界没用的托德迁怒的可怜弟弟，居然对超人充满了憧憬。

　　“你不要只看表象。”达米安苦口婆心地劝诫，“超人虽然是个优秀的领袖，但是你太弱小了，无法追随他。”

　　哦豁～

　　杰克差点没忍住喷笑出声，看来达米安解开心结继承夜翼之名以后，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嘛～这劝告看似是在说杰克太弱，实际上是隐晦的表达卡尔·艾尔对待下属的残酷态度。

　　或许连达米安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自己憧憬的“父亲”，献上忠诚的“领袖”产生了怀疑和不满。

　　“我知道的，哥哥，我早就知道的。”杰克露出了令人心碎的忧愁笑容，无师自通了病弱白莲花的套路，配上他那张一直都挺苍白的脸，还真挺合适。

　　“…总之为他效力这种事你就不要想了，外面风大，我带你回去。”达米安僵硬的扶起瘦弱的弟弟，竭力散发好大哥气场，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好大哥正飘在天上瞠目结舌地看着弟弟上当受骗。

　　“哟～”在好哥哥的帮助下安顿下来的杰克轻松地挥挥手，“我刚才就在想，你准备什么时候来聊天。”

　　“……”幽灵迪克·格雷森的表情很复杂，他看着茁壮成长的杰克，说不清他是更像蝙蝠侠，还是更像小丑。

　　“我个人认为，两个都不怎么像。”杰克已经不是那个一听到别人将他和这两者对比就满脸不爽的小鬼了，他甚至兴冲冲地举出实例1234来论证自己到底更像谁。

　　“……综上所述，我果然比较像奶奶。”在一通极长极复杂极牵强的逻辑分析后，杰克愉快的下了结论。

　　“格雷森先生，您看起来似乎对我的分析并不认可，请问具体是哪里让您觉得不对呢？”杰克温和的朝整只鬼愈发惨白的二代“死人”询问。

　　“你说你是被雇佣的。”迪克·格雷森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雇佣你的是什么人。”

　　“这涉及到客户的隐私，请恕我无从告知。”杰克微笑，“不过我向您保证，我来到这个世界完完全全是个意外，您不用担心我会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鬼魂没有说话，但他明显是不信任杰克的。

　　也不能怪他，杰克当年瞎编乱造用来忽悠他的话居然说准了大半，饶是被世界上最好的侦探的学生都觉得这孩子多智近妖，不好相与。何况他现在还是看起来过得很滋润的成年体，更让人心生警惕。

　　“好吧好吧，”杰克竖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承认我不是什么都没干，但这确实是个意外。只不过……”

　　他露出惯用的乖巧笑容，眼里确是藏不住的恶意。

　　“别人都跳到我头上来了，正当防卫一点点，也不过分吧？”

　　这下鬼魂格雷森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小丑活过来跳芭蕾一样一言难尽，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什么好孩子，但也没想到他会熊成这样。可他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鬼魂，做不了太多事情，只能寄望于导师蝙蝠侠，希望布鲁斯能治一治这个蝙蝠PTSD的**。

　　杰克好心的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来，没忍心告诉天真的“大哥”其实他的蝙蝠PTSD早就治好了。当年一是年纪还小阴影太重，二是狂笑之蝠的存在如鲠在喉，三或许还有“小丑”和蝙蝠侠天生的不对盘的缘故。

　　但现在的杰克何止是治好了蝙蝠恐惧症，他都能在蝙蝠侠床头柜放乐高小丑，偷跑去乐高世界拍摄《感天动地！布鲁甜激情告白周可儿之我永远恨（ai）你》，并上传到蝙蝠电脑云端最高机密文件夹中（约等于群发给全家）。

　　主世界蝙蝠侠就差被这个总计只吃了半年韦恩饭却比亲儿子还熊的二手养子搞到中年危机爆发，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了，谁让这是“奶奶最疼爱的童年凄惨的杰基宝贝”呢？老年长辈对孙孙的溺爱此刻暴露无遗，对此我们深表同情。

　　“啊哦。”杰克突然遗憾的摊手，“愉快的聊天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们会窥探隐私的生化人先生快要发现这个监控不对劲了，您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了。”鬼魂摇头，“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知道的信息了。”

　　他好歹也是蝙蝠侠一手教出来的优秀毕业生，伪装出来的恶趣味和实实在在的恶意还是分得清的。杰克看好戏的意愿太过强烈，甚至超过了他非常不错的演技，透露出了一丝真意。

　　“再见，杰克。”鬼魂说，“祝你好运。”

　　鬼魂离开后，没能成功扮演反派的杰克无趣地撇了撇嘴，沿着床边坐下。这是他当年住过的房间，却和当时的陈设很不一样了。

　　卡尔·艾尔失败后，他的基底也被收编，破坏与改造后，用来给在超人的**中失去家园的人们当临时的避难所。

　　杰克之所以被安排在了这里，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这里无处可去，另一方面也是超人和蝙蝠侠“破冰”的缘故。两方都对这个临时跑来的第三方放不下心，放在两边都经过手，又都不拥有完全所属权的地方，才更让人安心。

　　“杰克·韦恩，超人找你。”讨人厌的生化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想耍花样。”

　　“好好好，我这就去。”杰克好声好气的回答，态度敷衍宛如在哄孩子。实际年龄确实也还没多大的钢骨直接断了通讯，估计被恶心的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杰克哼着小调穿过狭窄的金属通道来到尽头的电梯处，他的方向感很差，但是从房间到电梯这段路走了太多次，又几乎是**，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这熟悉的生锈金属，这熟悉的窒息感，这熟悉的电子灯管，还有这熟悉的……

　　蝙蝠侠。

　　“早上好啊，蝙蝠先生。”被神出鬼没的蝙蝠侠物理意义上的吓了一跳，杰克强行忍住吐槽的欲望，笑眯眯的打招呼。

　　“您也是来和卡尔共商大事的吗？”

　　“你叫他卡尔？”蝙蝠侠的语气十分阴沉，没有多米诺眼罩的遮掩，他湖蓝色的眼睛里全是隐忍不发的怒火。

　　“是的，我真心把他当做长辈敬重，感谢上帝，如果不是……”杰克的话只说了一半。

　　蝙蝠侠暴怒地咬上了他的唇瓣，一边舔舐亲吻一边掐着他的腰恶狠狠地质问。

　　“所以你来这儿是想出轨了吗？”

　　“如果你的大脑没被醋泡傻了，”杰克小声喘着气，伸手去推面前高大的男人，“你就该知道你可怜的男朋友是个被卷入其中的无辜受害者。现在，放开我，然后把你那身惹人厌的衣服给我扒了。”

　　“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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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杰森：我生气了，我装的，我暴露了，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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