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骑着自行车,被猝不及防地堵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王文焦带着他的小弟把前面的路封锁住,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哟,程哥,好久不见了,这是转行,当起好学生来了?”
程图南没理他,只是往周围看了一眼。
现在还是清晨,这条小街上的人流量不大,隔壁街口路人三三两两,但也都没往这看。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王文焦的地盘,他对这里的地形简直称得上了如指掌。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路人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报了警,王文焦也能轻而易举地跑掉。
程图南垂眸片刻:“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王文焦只是看着他笑:“说话别这么难听嘛,好歹咱俩也算是兄弟一场。作为兄弟,借点钱花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程图南硬邦邦道:“滚,没钱。”
“没钱?”王文焦挑眉,“没钱可就别怪兄弟们动手了。”
程图南把自行车停好,动了动自己的骨关节,没什么表情道:“来吧。”
其实程图南打架的实力不弱,平时一打二,一打三基本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王文焦足足带了十个人来。
一起上,就算是纯压,也该把他压死了。
十分钟,程图南一手撑地,咬着牙抬头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恶魔小弟。
王文焦向来是不自己动手的那个,此刻依旧风轻云淡。
他蹲下身来,看着程图南,竟然还笑了笑:“程哥,不舒服吧?这次还算是轻的,下次再不带钱来,就没这么轻松了。”
“当然了,你可以选择报警,然后,我就把你当年做过的所有事,都告诉你的父亲,告诉你的学校。”
“你们学校里,应该有一个你很喜欢的女孩子吧?”
程图南瞳孔猛然一缩。
他抬起头来,刚想问什么,只见王文焦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走吧。”
程图南咬着牙,觉得自己头上有密密的汗往下掉,撑着地的那只手晃了两下,随即瞬间瘫倒在地。
他足足在地上躺了近半个小时,才勉强像是重新活过来了,没什么表情地起身,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学校的方向走。
等他到学校的那一刻,早自修就只剩个尾巴了。
他背着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教室。
紧张兮兮等程图南等了一整节早自修的荀墨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她一边从课桌里拿出第一节课的课本,一边瞥了程图南一眼,片刻后,她突然凑近他:“你受伤了?”
她磕巴了一下,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又、又是你爸打的吗?”
王文焦打人不怎么爱往脸上怼,所以程图南这会儿虽然全身都发着痛,但他觉得自己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痕。
考虑到这点,程图南放下包,撒谎道:“没有啊。可能是刚刚不小心撞到哪儿了?”
荀墨“喔”了一声,又伸手在他脸上那块不大的伤痕那边比了比,片刻后从包里抽出一个创可贴,拆开包装,给他整整齐齐地贴了上去。
她温热的手指拂过程图南的皮肤,碰得他心一跳。
少女轻快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样就好了。”
她往后退了退,看着程图南这个创可贴的位置还挺满意的,“看着很帅嘛,还有点像网球王子的菊丸英二。”
荀墨心情不错,弯了下眼角,又把包里剩下两张创可贴一并递给程图南:“你过六个小时,换一次,通通风,这个伤口不大,很快就会好的。”
程图南看她两秒,勾了下嘴角,去接创可贴。
他的手指因为身体的剧烈疼痛,无意识地勾了一下,从少女的掌心轻轻滑过,两人俱是一颤,抬头对视片刻之后,骤然分开,各自心怀鬼胎,却又不约而同拉开了一点距离。
荀墨自从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小心思以后,对于程图南的触碰,就不能像从前那么自然了。
她低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竭力藏住自己微微泛红的脸。
两人一个上午没有太多的交流,等到中午最后一节自修课下课前,程图南看了一眼手机。
他对着手机屏幕沉默片刻,随即咣当一声,直接把手机丢进桌肚,直接站起身来,要出去。
在一旁写作业的荀墨察觉到程图南的动作,喊住他:“诶,等等。”
荀墨皱了皱眉,心里有无限的疑问。
程图南最近非常奇怪。
又是要出国,又是像在躲避谁。
又是行踪不定,又像是负了伤。
荀墨思考一会儿,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如果可以的话,也许我能帮……”
“和你没关系。”
程图南直接打断她的话,“我的这些事,和你都没有关系。”
荀墨:“……”
她几乎要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那一点儿名叫爱情的幼苗,啪叽一下就被程图南自己一手掐断了。
你听到了吧。
人家都说和你没关系了。
你还在这自作多情什么呢。
荀墨叹口气,重新收回视线,任凭程图南从后门出了教室。
她趴在桌上写了两行字,笔尖一顿,沉默片刻,也站起身来。
如果。
她偏要自作多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见证美救英雄的时刻——(???)
我,亲妈,极其善良,永远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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