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金楼又替他斟了一杯清茶,说梦华皱眉摆摆手拒绝,“朕不爱喝”。
“可是此茶有助于疏散虚热,太上皇不也说,喝过后感觉心清明快。”
说梦华“嗯”了一声,但仍是摆手,“不喝了,是药三分毒。”
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一丝戒备的情绪,连带着眼前的莺歌燕舞,觥筹交错的人间乐景,都有种被投在水面的虚幻感和不安感。
“太闷了,朕要出去走走。”说着他便要站起身来,甄金楼忙拿着褙子扶他站起来,说着外面夜凉非要给他穿上。
他无奈得伸出一只手,坐在对面的说风华见他要出去,道:“皇兄,马上要授礼了,不好误了时辰。”
他的言辞恳切真诚,说梦华不好拒绝,只得把手退出了褙子,重新坐下:“那等着吧,不急着出去。”
歌舞渐渐停了,众人各自回到原位,司仪官立于阶前,道:“天时已到!”
说梦华看着君千里年轻的面容,有些感慨,他的个子还比说梦华矮一个头。
当年花事了任圣君时,是十八岁,说梦华是十六岁,而君千里的心思与实力,尤在当年的花事了、说梦华之上。
说梦华接过一旁司仪官手中的木盒,里面装着圣君的文书与玉玺,他说:“恭贺新君,望圣君能为天下太平尽心。”
君千里抬起头,眼神清澈,斩钉截铁道:“我定当不负重任。”
说梦华点点头,那原本沉在他手上的重量猛得一空,交托到了君千里手里。
阶下众人纷纷屈膝下跪,齐声道:“恭贺圣君,恭贺圣君!”
君千里微微一笑,他仰起头看着说梦华,说梦华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单膝跪地:“恭迎圣君。”
君千里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声音平淡:“众人平身。”
说梦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站起身来,准备走下台阶,说风华或许是担心他的身体,特意来扶着他走下台阶。
君千里却道:“梦华君。”
又是一个不曾听过的称呼,说梦华闻声驻足,扭头看向君千里,等着他的下文,“圣君,有何吩咐吗?”
君千里没有马上说话,他把手放在鼻子前,若有所思的样子。
又是一个有话不说的人,说梦华着实头疼,他不禁皱了皱眉,正想要开口询问时,却突然觉得后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说风华站在他身后,拔出沾满腥红的血针,随即左手化掌,一招将他打得滚下台阶,说梦华只见他立于高处,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他冷声道:“这是你自己的沉魇针,你觉得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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