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武者被拂得七倒八歪,哎呦呻吟。
“花事了!你!你竟然放走了说梦华!”四肢无法活动的江暮吟仍在用言语攻击着花事了。
“你应该下地狱忏悔,到你们家十八代祖宗的面前忏悔!”
“你欠鬼族百姓一个交代!你欠鬼族英烈一个交代!”
“你是历史的罪人!”
“那不正好?我不做罪人,你们怎么当功臣?”
李天师走进开始封合的法阵,当法阵将外界的事物完全隔绝之时,他看到广袖负手的花事了如是说道。
······
到了天亮的时分,但新的一天,没有太阳,只等来一场雨。
郁离霜独自一人走在这场雨里。
这是一场不寻常的雨,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红色的雨水,没入她红色的衣衫中,平常无奇。
说风华看着脚下红色的雨水,沉默不语,他站在恭王府的庭院中,给鱼缸里的鲤鱼喂食。
雨越来越大,很快鱼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微红,尤其是当白色的鲤鱼张开嘴朝说风华索食时,红与白的鲜明对比,使它们的嘴看起来像一张张血盆大口。
解时命替他撑着伞,“王爷,雨太大了,要不咱们进去吧。”
说风华没有出声,良久,他才说:“你感觉到了吗?”
解时命没懂他的意思,不禁愣道:“感觉到什么?”
“老天的薄情。”
解时命不知该如何应答,他看着说风华大把大把得往那鱼缸里撒着鱼食,群鱼们不顾雨点的激沓,在红色的水中张大了嘴狼吞虎咽。
正午时分,红雨停了。
郁离霜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珠,她推门走进一间木屋,雨水沿着她的发丝滴落在地上、桌上,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屋内光线昏暗,已经看不清水珠的红色。
她把一个心脏模样的物体放在木桌上,“和前面几味药一起,熬了给君上服下吧。”
明秀看了那东西,又看了看郁离霜,“王诛蓝蛇的心脏?你受伤了?”
“没有”,郁离霜看了看她身后,还跪在说梦华门前的仇不胜,想说什么,终是没有提起。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纸张的一角因为雨水已经浸湿了,幸而医薄幸是用遇水不溶的墨水写就的,字迹并没有模糊。
“医薄幸列的煎药方法,什么时辰下什么药,按什么顺序,千万照着上面的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木屋,走到另一间小屋中,点燃了一盏多年没有亮起的油灯。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从柜子中拿出一盒针线,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对着油灯穿了一根针,开始缝补身上因为毒虫猛兽啃咬破开的裂口。
腰部的几处伤口她看不清,又擦亮一面镜子放在桌前,侧过身对着镜子缝合。
若是寻常人处理伤口,还要加上消毒等等步骤,但她不需要,她只需简单的缝合。
她一面缝着,眼前一面浮起医薄幸带她看过的那两座墓,一座埋着旁生族小女帝凡湘盼,另一座葬着修罗族的郁夜卿。
油灯突然爆了一声,将她从扑朔迷离的前尘往事中唤回,她看了一眼眼前燃着的一点豆灯,心却沉在混沌中,无法言明。
雨停后,有日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地面。
解时命看着一缸被撑死的鱼,浮在水面上,翻着白目的迎接着日光的照射。
阳光不烈,但烤在这些污秽愚蠢的生物身上,仍就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对仆人吩咐道:“把这鱼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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