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A, B, 只能选一个。
狗, 猫，只能选一个。
红色，绿色，只能选一个。
周倚凡脸上渐渐浮现起笑意, 她说：“什么呀！”
她为什么非得要在公司派遣给她的新人助理和她的同行兼她的室友兼她的导演的男演员中间选一个呢？
就在她准备笑着糊弄过去的时候，陈晁继续抛出附加条件。
“不要选他。”他说。
为什么？
周倚凡很想问，但本能又劝告着她最好不要。
她迟疑着开口：“你是讨厌‘小黄’这个称谓吗？”
刚说完就连周倚凡自己都后悔了。
她在搞笑吗？
堂堂成年人，对所有华语电影奖项都已经不怎么在乎了的一流男演员，怎么可能介意这种小事呢？
就在周倚凡准备道歉的时候，陈晁回复了。
“嗯。”他说。
和以往一样的言简意赅。
是他本人没错。
“还有，”陈晁看起来波澜不惊, “你们关系很好吧。”
周倚凡陷入回想。
“也就普通吧……”她实事求是地回答。
这回，陈晁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我从中学起人缘就不怎么样诶, 除了梅玲没有特别要好的了好像。”周倚凡说着回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你这是什么表情？”
“那你跟我也是普通？”他问。
“我们当然不一样啦！”周倚凡脱口而出。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别说正解了，单说这样回答究竟是为什么，她都想不明白。
可是，陈晁却很受用。
他似乎微笑了一下, 简短的，干脆的。
然后他侧过身，撑着下颌用耳机听什么, 不再说话。
-
飞机落地，所有人各司其职，原地解散。
周倚凡难得享受了一次公司专车接送的感觉。
先跟姚帅打了个电话。
然后收到了周婴的消息轰炸。
她懒得读，就撇在一边了。
她在航班中途睡觉被陈晁吵醒，现下要回公司，又是下班的时间点，堵车是肯定的了，还不如索性睡觉。
周倚凡刚闭上眼睛，就被一同坐在后座的黄山叫住了。
只见黄山闪着一双不符合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凑过来，就要跟她咬耳朵。
周倚凡让他有话别憋着。
反正司机也是公司自己人。
结果黄山过来，问了个挺操蛋的问题——
“姐，你是不是在跟陈导演谈恋爱啊？”
周倚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谁。
因为陈晁是头一回导电影，之前他的演员身份又太深入人心，因而大家多半还是叫他“陈老师”。
“你为什么要这样称呼他？”所以她最先反问的是这个。
“他比我小，又不能叫‘哥’。”黄山满脸期待，“所以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你做白日梦吗？！”
“但是上次晚上回去，我都看到了，那么多人陈晁只扶了你——”
周倚凡懒得理他。
回到公司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后。
结束工作倒是很快，也就半小时不到。
临走姚帅上下打量着她说：“这一个多月下来，你又瘦了好多。是不是剧组虐待你啊？”
周倚凡又乘坐公司车回去。
她没让车开太近。
步行上楼，周倚凡先在二楼胡乱敲了一通，没人回音，直敲得香榭丽舍老板冲出来告诉她房东去打麻将了。
真是麻坛高手。
周倚凡一边搜罗着包一边朝家门走去。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一开始她是很有底气的。
然后能打开门的信心渐渐消磨殆尽。
还记得坐在航空公司精心挑选的座位上时，她甚至跟她旁边的同行兼室友兼导演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忘带家门钥匙了”。
现在想来。
追悔莫及。
这世界上傻到忘带家门钥匙的只有她自己。
已经快入夜了。
等房东回来无疑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但她曾经无数次见证过房东郝好女士直到半夜两点才回来。
周倚凡最后还是决定踏上寻找另一把钥匙的征程。
坐上计程车时，她庆幸自己记得他说过要去哪，以及她去过岑瑞家这件事。
-
吉……
吉。落。落。
岑瑞正在会议中。
而隔着房间的玻璃窗，他看到本应该正在山林中对着比自己年长三、四十岁的演员喊“卡”的男子。
而且这名相貌无可挑剔的男子还在一字一顿地对他发出诘难。
隔着玻璃，岑瑞读得懂陈晁的唇语——他们就是熟到这种程度。
吉落落。
是怎么回事？
岑瑞咽了口唾沫，随即和其余人说了声“不好意思”，紧接着从门口出来，与陈晁面对面：“我发誓我不知道这件事——”
“时间呢？地点？”陈晁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群青色卫衣，年轻但在生气时同样具有威严。
岑瑞深吸一口气。
“这部剧已经是现象级了，没人想到会这么顺利。所以我想着多做点牺牲。”他说，“但是吉落落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你要相信我没有那么愚蠢……”
“我知道。”陈晁说。
他们俩沉默了一会儿。
再回头，岑瑞发现刚才会议室里的年轻人们已经都满脸探知欲的在看这边。
他们回了办公室。
最开始，吉落落在和她的保镖谈恋爱。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公司不怎么样，无心插柳意外捧出了一位小花旦。她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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