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踢了踢他，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笑。她干脆把头埋在枕头下。

    为了不辜负南陈的辛苦，江念第二天换了双小白鞋。只是她忘记从昨晚下到现在的雨，她撩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走在校园里，到教室时，鞋面上还是沾上了污点。

    临近期末，老师给他们画了重点，不过有些老师的重点，就直接是一本书。

    江念的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图书馆占不到位置，她给自己买了耳塞，就在寝室里复习。

    寝室里的电视剧和综艺暂时没了踪迹，只是八卦从不缺少。

    室友的外卖到了，暂时放下书本，翻开盒子吃饭，两个人边吃边说着话。话题不知道怎么转到学生会会长，南煦的头上去。

    “好像家里有事，请了很久的假，现在做活动都见不到他。”

    另一个女生笑道：“我听说南煦学长是富二代，家里的资产有这个数。”她伸出五个手指。

    “能有什么事，总不可能是破产吧。”

    考试的时间安排在最后两周，最后一门考完后，温度已经在零下稳定。室友在考完后已经收拾好行李回去，寝室里只剩江念一个。

    南陈的最后一场考试在两天后。

    兴市是一个很容易见到雪的城市，但是直到江念回去，也没见过一场雪，不免有些遗憾。只是这遗憾很快被思念所取代，太久没有见到奶奶，见到老人熟悉的面孔。江念忍不住一把抱住她。

    所以她见不到南陈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暗情绪。

    奶奶拍拍她的肩，笑说还像个小孩子。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男生，推了推江念，问这个男生是谁。

    江念很大方地承认，是她的男朋友。

    奶奶温和地笑着，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留南陈吃饭，却被这个眼眸乌黑的男生拒绝了。

    他走下楼梯，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江念追上来，问他怎么了。

    南陈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

    “忽然想到还有事。”

    江念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粲然一笑：“你没事就好。”

    这里的冬天总是冷得刺骨，风一刮过来

    无论穿再厚的衣服也抵挡不住这冷意。

    江念裹着围巾走进咖啡厅，袁诗诗在里面，看到她进来，朝她挥了挥手。江念坐到袁诗诗面前，她已经帮她点好食物。

    江念喝了一口热的可可，感觉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她与袁诗诗很久没见，见面有聊不完的话。

    袁诗诗的大学生活很精彩，参加了各式各样的学校活动，最值得一提的是甩了渣男，重新找了一个几乎可以比得上她偶像的男朋友。

    拿她的偶像来比较，可见这个男朋友颜值肯定很高。

    她给江念看照片，戴着黑帽子的男生，笑起来就像夏季的风一样清爽。

    江念私下觉得，他比袁诗诗的偶像更好看。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念的。

    她打开，看到南陈的消息，问她在哪。

    江念回复了咖啡店的名字，想了想，又再写了一条她和袁诗诗下午要看电影的消息。

    袁诗诗看到她发信息，低头把最后一块蛋糕吃完。她用纸巾擦了擦唇上沾上的蛋糕碎屑，然后问江念。

    “念念，你有没有觉得南陈……”她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稍微温和一点的说法，“有没有觉得南陈太粘着你了。”

    “粘着？”江念差点笑出来，“为什么这样说。”

    袁诗诗抿了抿唇，唇上珊瑚色的口红被咖啡和蛋糕侵占得几乎看不出颜色来。

    她对江念说了一件事。

    是在知了不停歇叫唤的高三夏天，夜晚的闷热不比白天减下一分。江念的奶奶住院，她这节晚自修理所当然地请假。

    袁诗诗走下楼梯，才忽然想起晚上的数学卷子还没有带，又折回去教室。高三学生走得快，一排过去教室的灯全关了，但是他们教室没有，还有稀薄的灯光透出来。

    她正想走进去，听到咚的一声响。

    袁诗诗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教室里有声音响起，清冷的男声，是她以前每次听到都想尖叫的声音。

    “你喜欢她，凭什么？”

    袁诗诗走近窗口，她看到教室里，规规矩矩穿着蓝白校服的南陈单手卡着那个男生的脖子，侧脸掩没在灯下的阴影里，但线条依然清隽，仿佛还是那个专心于数学竞赛，不问世事的美好少年。

    被卡住脖子的男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不、能、阻、止、我、喜、欢、学、姐。”

    南陈的神色未动，他拉开窗，把男生的半个身子压在窗外。

    “你死了就可以。”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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