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投资一个项目，项目的回报会让我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然后借了很多钱。”

    “可是天下哪会掉馅饼。”阿卢费劲力气，才把这一盒蛋糕打包好。

    她觉得自己再做下去，可能会把这蛋糕打翻，于是停下手，退回到台前，撑着边缘的大理石。

    “他赔了钱，我只能替他还钱。”

    江念有些疑惑地问她：“为什么不分手呢？”说出这句话后，她就觉得后悔，不是身处其境的人，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当事人的心情。所以，不能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阿卢低着头，她的手紧紧扣着吧台的边缘，大理石的边缘是特意处理过的圆润。也许是抓得太紧了，她竟然觉得刺痛。

    “我也想，可是分不开。”

    大概女人真的是感情动物，每一次每一次的夜里，阿卢看着烟火缸里渐渐堆积的烟头，还有他发红的双眼，那个人向她保证，肯定会让她过上好的生活，只需要她再给他一笔钱。

    她无数次的想一走了之，却总是想到老巷子的午后，蝉鸣阵阵，爷爷在井里给她冰刚买的西瓜。她拿毛巾擦过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听到窗户那边传来动静。回过头却只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还有被扔在桌上，还没拆开的冰棍。

    因此，她总是对记忆里少年变成的男人，多几分不舍。

    江念轻轻地叹气，没有再说话。她对阿卢觉得抱歉，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

    当这个话题再次揭过去之后，阿卢很郑重地对她说对不起。

    郑重到江念有些措手不及，她再一次地向阿卢说没关系。

    只是为什么这么说之后，阿卢的眼神变得更加悲伤。

    过后没几天，江念在微博上刷到了一则社会新闻，兴市一天内，连续有三人从高楼跳下，结束自己的生命。警、方初步调查可能因为家庭原因引起纠纷，导致这些人想不开。

    江念一边想怎么可能因为家庭纠纷一下子就死了三个人，一边点开了这条新闻下的视频。

    然后，她看到了视频中死者的手臂，纹着不知道是龙还是老虎的纹身。

    视频很短，只有三分钟，江念没看清后面说的是什么。她只是想着那个纹身，想到高中时，吴凯被南陈打过之后，忽然就被关进了警、局。

    江念第一次这样觉得，是不是她对现在的南陈，了解太少。

    ***

    阿卢送给她的水果大半都分给室友，个大又甜的车厘子洗净过后放在煮泡面的小锅中。她们围坐在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吐槽剧中的女主太矫情。

    一集放完，跳到广告的时候，室友拿起一颗车厘子，咬了一口之后说：“听说陶陶要退学了，你们知道吗？”

    江念看向她。

    室友吐出核，视频界面上广告的倒计时只有最后十几秒，她眼睛盯着手机，抽空才说了一句。

    “团支书和我说得，他去找辅导员的时候，刚好见到陶陶在和辅导员说退学的事。”

    广告放完，电视剧跳过片头曲，很快又到了男女主吵架的场景。

    “对了。”室友忽然想起，看向另一个室友，“听说陪她过来的还有她的男朋友，我估计就是那天我们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

    江念看着视频里吵架还没过多久的男女主，没过一两天又和好了，继续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她想到那天晚上的草上，陶陶拿着一罐啤酒，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飘。

    她说：“我没办法。”

    江念站起来，给陶陶打电话。里面机械的女生一遍一遍提醒她，拨打的是空号。

    她放下手机，看着宿舍楼下茂盛的香樟叶，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忽然响了一起，江念慌忙拿起来，看到上面闪现的人名。

    傍晚的咖啡厅，人流不算多，江念走过一盆繁茂的绿植，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的男生有着温文和煦的眉眼，只是眉宇间的倦怠怎么也遮不住。不过他依然举止温柔，体贴地问她：“蓝山可以吗？”

    江念点点头。

    服务员没让他们等得太久，醇香浓郁的咖啡很快就被断了上来。

    江念没有看那杯咖啡，她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口感苦涩的饮品。她直接问南煦：“学长找我有什么事，需要当面说。”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好想吃樱桃和车厘子。

    最近真的太忙了，今天加班也很晚，字数少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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