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骤雨未歇

    单凡书再清醒时几乎头疼欲裂。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 房间内昏暗阴沉, 让人辨不清时间。

    她眯着眼解锁手机, 看见数字努力瞪大了眼。

    居然已经十点了。

    她叹口气, 新年度的第一次迟到, 居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她点进手机, 将没听到响的闹铃提示全部划掉，轻车熟路的点进微信, 果然充斥了无数未读消息, 其中一多半都来自方落。

    她微皱眉, 屏幕往下一拉, 大排的未接电话记录。

    怎么会有这么多？

    单凡书内心不住的心惊，总觉得有什么汹涌正悄无声息的涌过来。

    她忍着眉头直跳，直接给方落拨过去了一个电话，对方像是正死死守着手机似的, 几乎是没有片刻停顿的立刻接了起来，同时带有狂喜和期待的声音大肆穿透了耳膜——

    “总监！！你终于接电话了！！”

    单凡书自然忽略了是她打过去而不是接这回事, 连忙问：“我不在的时间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还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单凡书暗暗心惊的想, 平时再怎么失联她最多只是多发几条微信骚扰罢了。

    同时她又忍不住找借口安抚自己......她迟到不过三个小时左右而已，能出什么大事？！

    方落深吸口气, 声音几乎是颤抖的问：“总监, 您知道投标案的最近进展吗？”

    单凡书追问：“什么？”

    电话那头, 方落猝不及防的沉默，几乎是分秒间压抑着的惶恐和不安便迅速席卷了单凡书心头。

    单凡书听见自己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问：“你说明白。不论是什么事。”

    方落顿顿，声音几不可闻。

    “投标案的竞标时间.....提前了三周, 也就是整整二十一天。”

    单凡书呼吸一窒，喃喃道：“也就是9号……”

    “是的，”方落声音嘶哑，闷声道：“正是JOUS决赛的那一天。”

    -

    席致泽按照往常的习惯，抱着一大堆稿纸惯例去找单凡书，结果敲了半天门没反应，还以为没人在就试着直接推门进去，未曾想和一脸灰败的方落面面相觑。

    单凡书正坐在笔记本前，面无表情的噼里啪啦打字不停，对有人进入充耳不闻。

    席致泽收回向方落瞥去的一眼，几乎是瞬间就神情肃穆，心知一定出了事，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方落嘴唇无声的蠕动了一下，到底没吐出一个字来，悄悄的垂下了头。

    席致泽看的火大，忍不住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老是一个人憋着有用吗？”

    “没什么。”单凡书合上电脑，露出先前埋进去的脑袋，干脆的打断他：“一点小事罢了，方落签了一份有点问题的合同，很快就解决了。”

    席致泽犹疑的瞥去一眼，没说话。

    单凡书自己都未觉察到自己鼻头狠狠一缩，随即微疲惫的叹气道：“都出去吧，我有点累了，让我歇一下。”

    席致泽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鼠标旁空白的桌案和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办公桌，默默走了出去。

    方落失魂落魄似的跟着出来，脚步虚浮的往外走。

    谁知席致泽就在另一侧的拐角处突然窜了出来，拽住她袖子就把她狠狠拉到一边。

    席致泽双手扶上方落的肩，强迫她的视线朝自己看过来，认真道：“方落，你清醒一点。我知道事情不像celia说的那么简单。”

    席致泽长呼一口气，几乎是用了全部理智去使自己保持冷静，继续道：“我希望你能说出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会努力帮忙解决，只去担忧不是办法。”

    方落像是丢了魂似的，目光涣散，仿佛没听清席致泽在说什么。

    等了一会还没反应，席致泽回想起刚才看见的忍不住急了，“合同错了要修改居然没有一份稿件摆手边，条款也需要重新敲定可他妈办公桌比脸都干净，我不想听celia那些哄人的屁话，我只想知道究竟怎么了！！”

    方落像是大脑骤然受到了强烈刺激，突然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砸到了席致泽的手背上，留下一抹湿润的泪痕。

    他微微一怔。

    方落闭了闭眼，带着哭腔试图张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总监不让我和你说......”

    席致泽毫不留情道：“我身为MS的高管之一以及她的责任同伙人，我必须知道。”

    方落垂下头，眼底有晶莹泪光在闪烁，破罐子破摔道：“那个招标案的竞标时间提前了，好巧不巧的提前了3周，一天不差的正正好好21号，也就是下个月9号。可是那天也是JOUS的决赛啊，总监明明那时应该早就身在美国，根本不可能参加什么竞标！可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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