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永巷

    高霖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凤栖宫的，险些跌跌撞撞，还好有太监在旁时而搀扶，凤栖宫里已经摆好了吃食，赢骆已经在桌边等候，见着高霖隶回来了，忙去迎。

    “皇上，今天怎么了，早朝下了这么久才回来。”

    高霖隶未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公主，那天孟将军找你都说了什么？”

    赢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而且进宫以后，皇上许久未叫过自己公主了，这不寻常，赢骆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他……他找本宫……他找……”赢骆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履不直，口干舌燥地说不出话来。

    高霖隶的眼死死地盯着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木牌掷在地上，赢骆认得那是沈家的腰牌，沈家死士人人有一块，赢骆略微颤抖地蹲在地上把那腰牌捡起来，心下已经了然。皇上这是什么都知道了，站起身看着高霖隶，眼前这个少年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今天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她却无法猜测。

    高霖隶亦是回望赢骆，齿牙艰难地道：“申夫人，那也是你干的？”

    赢骆半响没有回答，最终鼓足勇气才点了头。“是我。”

    “俪妃也是吧。”其实后来再反想，这事极有可能是赢骆做的。

    赢骆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你做这些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权势？”

    “对不起，我说不清楚。”赢骆呜咽。

    高霖隶闭上了眼，他来到凤栖宫之前，有想过公主可能会反驳极力辩解，他是想跟她吵上几句的，想好好质问她的，可是他质问不出口，而她这边也全盘认下，她还说‘我也不清楚’。高霖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抛在地上狠狠碾压，是谁再碾压？公主吗？好像不是，是他自己。

    “皇后去永巷住些时日吧，朕想静下来几天。”

    赢骆再次点头。

    继宁贵妃遣送护国寺后，皇后又被安置永巷，所有人都在猜测后宫发生了什么，三天后皇帝派人把宁贵妃接回宫，感其仁义之举，晋为皇贵妃，权利等同副后。

    永巷

    赢骆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虽在永巷，但是她的吃喝用度跟在凤栖宫时无异，这是皇上特意恩典。

    可是赢骆却无甚胃口了，夜里也总是噩梦，她会梦见满身是血的申夫人，一颗头颅飘来飘去的孟将军，甚至几千士兵的游魂。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的，她最怕梦里出现的高霖隶对她厌恶憎恨的眼神，她怕他在梦里说‘公主，此生我最后悔遇见你爱上你’，每每遇见这样的梦，她都会马上醒来掩面痛哭。

    “雯儿，皇上将宁贵妃接回来了吗？”

    “接回来了，晋了皇贵妃。”

    “哦。”赢骆淡淡地回答望着宫里太和殿的方向，以前父皇就是在那里办公，自己总是会下意识地望向那里，毕竟父皇是她最牵挂的人，父皇早已不在了，如今在那里办公的却还是自己最牵挂的人。

    “雯儿，你知道吗？我父王说天下女子，属帝姬最惨，所有女子生下来身份地位都是往上走，高嫁低娶，总会要比出生的时候风光富贵些。唯有帝姬不是，帝姬出生的时候就是最荣贵的身份了，未来如何成长都再也越不过这份殊荣了，所以所有皇帝的女儿从出生开始就是在走下披路的。”

    “雯儿，你说我是不是非常厉害，我又是帝姬又是皇后。”赢骆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雯儿，你说他是不是很厌恶我啊，他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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