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金朝晚说话，姜啸恒头也不回地进了军政府。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金朝晚唇角的弧度变大，笑得温婉而柔和。

　......

　沉重的军靴踏在地板上，姜啸恒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控制好表情，只看到路过的副官匆匆行礼后，就落荒而逃。

　坐在办公室，姜啸恒用力扯了扯衣领，半截锁骨露在外面，让他终于能呼出一口气。

　只是一想到方才金朝晚说的话，还有冼司然刻意隐瞒他的事情，他的胸口顿时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上不来也下不去，闷得烦躁。

　他很忌惮华西亭，因为他能察觉到，华西亭在冼司然的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是救命恩人，亦是同志向的好友，这种关系让他焦躁。

　试想当初他从没跟冼司然认识过，那么现在陪在冼司然身边的人是谁，会是华西亭吗？

　脸色越来越难看，而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副官拿着几份文件过来给姜啸恒过目，然后打量着姜啸恒的神色，小声道：“少帅，刚才少夫人来过电话，说有事找您，您要是有空给少夫人回个电话。”

　“下去吧。”姜啸恒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最上面的文件，什么都看不进去。

　等副官离开，姜啸恒忍不住心中郁气，直接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拿起桌上的听筒，犹豫再三，姜啸恒还是拨通了别馆的电话。

　冼司然接通，“喂？”

　“是我。”姜啸恒语气沉沉，“你找我有事？”

　听筒对面的声音不太真切，好像很累，冼司然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这几日他为着林璟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她又去麻烦他。

　沉思片刻，冼司然当即决定还是不要给姜啸恒找事做，干脆直接去联系陆虞风先生，问问他那边还缺不缺人手。

　她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是不是挺忙？”

　“还好。”姜啸恒语气很淡。

　这不像他，冼司然察觉他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姜啸恒就气不打一处来，分明是气的怒火中烧，可怒到极致，他竟只能自己憋着气，攥紧听筒，姜啸恒道：“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前几天你让副官抱着钱箱出去，那笔钱到底是给谁的？”

　冼司然愣了片刻，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

　唇瓣微抿，半晌后，她直接实话实说，“前几日工人们和法国人发生冲突，那笔钱是支持工人示威游行的钱。”

　“都有谁在其中帮忙？”姜啸恒不冷不热地问道。

　冼司然终究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她不遮不掩，直截了当道：“你是想问华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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