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雄起风甚为疑惑不解，曾玉柏接着说道：“日语，是政府规定的全国所有法政学堂的必修科目。你学了三年，再差，能差到哪去？你就算是拿不到赴奥地利留学的资格，去日本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这是……”

　“是我求了立夫先生，立夫先生又找了朱校长，才把你留了下来，为的是把你直接分配到南京来。”

　雄起风对于没能拿到出国留学资格确实是很郁闷，对毕业分配也是有些许疑问的。

　在警校，除了外语，他各项成绩都算是很优秀的。

　一期正科二百来人，除了三十人获得留学资格，其他人都分配在了浙江，唯独他被分配到了南京。这发配不像发配，提拔又不像提拔的，着实让他好生琢磨。

　这会，他似乎明白了。

　连忙致谢道：“让恩师您费心了！恩师是想让学生跟着您工作吗？”

　曾玉柏没有正面回答，话锋一转道：“我们现在主要办理的是共产党的案子。匪区的共产党由军队去剿灭，而城市里那些犄角旮旯里暗藏着的中共分子就靠我们去清除了。”

　“我们抓人呢，一是依据以前中央党部给中共的党员派发党证时留下的个人资料，二是靠中共的自新人员指证。开始是一抓一个准，但到了现在是越来越不起作用。”

　雄起风问：“按图索骥，应该没问题吧？”

　曾玉柏双手一摊道：“可是，图在哪里呢？”

　“公开跳出来的那好说，可藏起来的怎么找呢？”

　“资料上面有指模，可是没有相片，籍贯只填到县，也没有详细的通讯地址。”

　“最为关键的是，多年的军阀混战把户籍管理搞得是一塌糊涂。全面清党后，共产党就犹如惊弓之鸟，都想法换了个身份，这就很难把他们给揪出来了。”

　雄起风没弄明白曾玉柏谈这些的意图是什么，只得随口“哦”了一声。

　曾玉柏接着又说道：“是这样，我们这个党务调查科呢，是庙小菩萨大，和尚没几个，上香的一大群。”

　“别看我们是一个科的编制，正式科员呢就那么十七八个，可我们直接听命于中央组织部，光小轿车就配了三台，今天去接你的车，就是专门配给我用的。”

　大约是怕雄起风不明白一个科级单位配三辆小车的概念，曾玉柏又补充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首都警察厅二处三科外加八个分局一共六千多人，拢共才配备了五台小轿车，两台卡车，两台公汽式的警备车。”

　见着雄起风在那懵里懵懂，不明就里。

　曾玉柏又道：“我们在上海，BJ，天津，武汉，广州等等这些大城市还派驻有特派员。特派员权力很大！可以调动当地驻军，宪警配合我们调查科的工作。所以嘛，别看现在是科，以后可能就是处，是局，是部，这里面上升空间很大的！”

　雄起风知道恩师要说的还没说完，于是也不插话，只在那静候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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