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镇上，姐妹两人还在说生意的事情。

　　“办材料需要填办公地址的话，姐, 你书店旁边有两个空店面吧, 我们买下一个店面来当办公室，以后赚钱了再换成小楼。”王锦玲知道做生意办材料需要地址，想来想去, 姐姐书店旁边的空店面挺合适。

　　地方还算宽敞, 价格比市里的店面低，

　　“可以的, 隔壁两家店到现在都没被别人买下来, 那边不让用明火, 所以近几年不好卖出去, 我们可以当临时办公室。”

　　来到镇上是半下午，姐妹两人聊得很投入，冷落了各自的丈夫。

　　钟立志提行李的同时，还在看顾小孩，有小孩子说话，他没被彻底冷落，只有钟越河没人搭理。

　　快到村子了，王锦玲不再说生意的事：“明天上午再好好聊聊。”

　　王锦绣：“嗯，反正回老家这一周没别的事情，我们有的是时间详细讨论，刚好带了纸笔，把想到的都记下来，省得以后忘记了。”

　　村口坐了许多认识的人，两家人被叫住说话，不得已在村口逗留了会儿。

　　回话的是钟立志和王锦绣，钟越河从小到大都不爱搭理人，大家习惯了，王锦玲懒得搭理村口催生的大叔大妈，很是不耐烦，等不住了就随便找个借口走人。

　　今年过年，王锦绣仍是带了年礼，送给弟弟妹妹们的礼物比去年多，多了文具。

　　已经在读小学的小朋友，文具给他们自己保管，还没读小学的小朋友，文具交给他们的妈妈保管。

　　活泼点的小朋友看到可爱笔袋，闹着要自己拿，乖巧懂事的小朋友，只眼巴巴看着自家妈妈将笔袋收起来。

　　笔袋里放着橡皮擦，铅笔，还有小巧可爱的铅笔卷，王锦绣比较想让小朋友的妈妈先收着，小朋友非要拿走的话，她必须告诉妈妈们，笔袋里头有带刀片的铅笔卷，要是把笔袋交给孩子们，记得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铅笔对小朋友们来说也不安全，即使是没有削过的铅笔，她怕几个小朋友戳中眼睛。

　　礼物送完了，王锦绣跟丈夫两人听婆婆讲话。

　　婆婆已经提前给他们收出两间房，一间夫妻睡，一间给汤圆叶子睡。

　　在婆婆面前，王锦绣没那么多话，全程都是丈夫敷衍的话语：嗯嗯，知道了，记住了，好的。

　　到了吃晚饭时间，所有人安静吃饭，两个小朋友也是会看眼色的，乖乖吃饭，吃完饭就回房间。

　　在别人面前叶子像活泼小孩，在爷爷面前就收敛了活泼劲。

　　爷爷看起来挺凶的，不好惹。

　　洗漱完了，王锦绣去小朋友房间，让他们晚上早点睡，明天起来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玩。

　　汤圆叶子都有寒假作业，寒假开始，王锦绣让孩子玩了两天就催他们写作业。

　　有妈妈盯着，喜欢拖的叶子也在过年回老家前把寒假作业写完了。

　　接下来一周，两个孩子只要专心玩就行。

　　叮嘱完两个孩子，王锦绣回到自己和丈夫的睡觉房间。

　　她听到消息，村里明年或者后年就要通电了。

　　未来即将通电，今年来镇上的客车班数变多，能看出村里的生活更加便利了。

　　“越河，村里可能没两年就通电了。”躺进暖和的被窝，王锦绣说起通电的事。

　　“嗯，所以呢？”

　　王锦绣：“所以我们以后要不要给爸妈建栋小楼，拆了现在的院子建小楼，不用急着未来两年，手头有闲钱再说也行，村里建房子比省城便宜很多。”

　　她住在公婆家产生的一点想法。

　　整天风吹日晒干农活是没法不显老的，她爸妈年纪比姜老师谢阿姨小，看起来却比他们年纪大。

　　她对亲爸妈没多少感情，没有给他们建小楼的打算。

　　想到公婆还在风吹日晒干农活，她就觉得该给他们建栋小楼。

　　小楼主要目的不是让老人家住得舒坦，是想老人家心里舒坦。

　　曾经被骂不懂事的儿子，现在混得多有出息，他们说出去，脸面上也有光不是吗？

　　王锦绣知道这种想法很蠢，可她不想丈夫老是背着骂名，他不在乎，她在乎。

　　她想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是混小子。

　　先不说建小楼的事，钟越河很是无语：“你们姐妹俩聊了一天等以后有钱，等以后有钱，我都听烦了。”

　　“所以明天你在家里，我带孩子出门玩，这样你就不用听我和妹妹说以后有钱的事情了。”

　　“那不行，我在家要被我妈叫起来干活，我妈看不惯我整天躺着，我要跟你一起出门。”

　　“有爸妈的家，你从小到大都待不住，我小时候想待在家里也不行，整天要出门干活……不提这些事情，明天你要跟我出去就跟我出去吧，闲无聊的话，和立志去镇上逛逛，我看现在镇上卖的东西更多，也有小饭馆了。”

　　“再说吧，我到镇上下馆子，被我妈逮到又是一顿念叨。”整个镇子就那么大点地方，他妈要是出门了，不在镇上就是在村口，撞见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锦绣听到丈夫的话，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就在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坐下来发呆什么的都行，随你喜欢。”

　　晚上睡觉盖的被子垫被都是原先自家搬过来的，夫妻俩睡起来没多不自在，正常进行夫妻生活。

　　妻子体谅丈夫白天提行李肯定累了，丈夫用行动证明不累。

　　结束后，王锦绣没开口，钟越河先开口了：“你真觉得妈会答应拆了院子改建小楼？”

　　“不说现在的我，换成没去过省城的我，也是愿意的，没有哪个房子说住几十年还住得很舒服的，一件新衣服穿几十年，总会穿破穿旧，需要缝补。

　　房子跟衣服一样需要缝补。

　　从前还是我们家的小院，也有小毛病，我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动手，需要爬屋顶的，会等你回来，我不敢爬屋顶，家里只有两个小不点，没人在下面给我防着。

　　就算我胆子大，自己上去补，没准会越补越漏，这事让你来比较安心。”

　　汤圆叶子现在长大了，那时候确实很小，尤其是叶子，醒着的时候压根离不开妈妈。

　　“我说我回家怎么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原来是你专门攒下来留给我的，不能让我们妈找人帮你补吗？”

　　王锦绣：“哪有专门攒下来，家里没破到需要经常补漏的程度，你别冤枉我。

　　至于不喊别人帮忙，是家里没什么可以招待他们的，他们帮我的忙，我却没法回报，不太好，反正你一两个月至少回一趟家，没必要麻烦别人。”

　　就算睡觉房间破了个大洞，她也会选择先住进小房间，等丈夫回来补大洞。

　　“我知道了，都是我这个当爸爸的不好。”

　　算他有自知之明，王锦绣不客气：“就是你不好，大晚上的要吵架吗？”

　　“你能吵过我吗？”

　　“要不要试试？”

　　“不试了，睡觉吧，怕你哭了。”钟越河侧躺面向墙壁。

　　王锦绣伸手推他的肩膀：“你给我躺平，冷风都灌进被窝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钟越河又一个翻身，这回还是没听话躺平，朝着王锦绣侧躺，把她搂在怀里，手脚搭在她身上。

　　王锦绣不想搭理这个三十几岁的幼稚男人，过会儿他自己会把手脚挪开。

　　她不理他是有效果的，没过五分钟，他把手脚挪开了。

　　男人就是不能惯着。

　　...

　　过年在老家的几天，姐妹两人成天凑在一起讨论以后做进出口生意的事，钟立志跟在一群小孩后头，钟越河则是在不远的地方当透明人。

　　前头两天还能坚持，后面钟越河坚持不住，干坐着太无聊太累，他选择整天躺被窝里。

　　不管他多少岁，亲妈还是一如既往看不惯他没事情做的样子，净会使唤他。

　　每次被迫起床，钟越河都会想念在外头的锦绣，锦绣就不会这么强硬叫他起来干活。

　　远香近臭，远香感受不到，近臭深有体会。

　　等回到自己家，钟越河脸上的憋屈神色终于消散。

　　王锦绣在老家和妹妹可劲讨论进出口生意具体事宜，讨论得非常投入，经过一周的讨论，她们对未来充满希望，王锦绣心情轻快，不像丈夫，在老家的几天就没见表情好起来过。

　　“终于到家了。”回到家，一家四口都瘫坐在沙发上。

　　他们不是铁打的身子，坐车赶路也是会疲惫的。

　　“吃点心。”钟越河歇了十分钟，直起身子打开放在茶几上的三包甜点。

　　是他回家路上坚持要买的甜点，还买了水果和几样熟食。

　　现在是中午时间，王锦绣站起来去煮饭：“不要吃太多点心，要吃饭的。”

　　中午煮米饭和一小盆紫菜汤，有熟食就不专门炒菜了。

　　小朋友们能管住嘴，大人管不住，她就是对着丈夫说的。

　　在她站起来的短暂工夫，钟越河已经往嘴里塞了两块点心，第三块塞她嘴里：“嗯嗯，我不吃太多，米饭煮好你就过来看着我。”

　　还有人主动要求被看着。

　　“叶子，你帮妈妈看着爸爸吃了几块点心，妈妈回来告诉妈妈，妈妈根据爸爸吃的点心数量，减少爸爸的午饭量。”

　　正在吃第一块小点心的叶子点头，答应妈妈她会看住爸爸。

　　王锦绣这才放心去洗米煮米饭。

　　钟越河吃了五块点心才停嘴，重新瘫坐在沙发上。

　　回到家里的感觉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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