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僵硬的四肢, 一板一眼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提线木偶, 丝毫没有舞蹈该有的美感。
“......”
看着祁修禾那宛如广播体操一样的动作体态，顾生烟和祝子越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祁修禾，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怎么用你这僵硬的四肢做出那么飘逸灵活的打戏的？”
顾生烟还是没忍住, 把这句话给问了出来。
他的打戏, 吊威亚时候的飘逸, 劈叉踢腿时候的灵动, 那都是由他自己实打实的完成的, 没有借助任何的替身或者特效。
她就纳闷了, 那么复杂的打戏动作他都能完美的表现出来, 怎么换成舞蹈，他的四肢就仿佛是新装上去的一样呢？
祝子越虽然没说话，但他此时和顾生烟怀着同样的疑问。
祁修禾停下了那僵硬得不行的动作，捏了捏眉骨。
“当初为了拍好打戏，特意跟武指老师学习过，况且，每部需要打戏的剧里都有武指老师现场教学，时间久了，也就有经验了。”
“......”
顾生烟这下是真没话讲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在没有任何舞蹈功底和武术功底的情况下，把打戏的动作做得那么的优美，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那......姐夫就不参加了吧。”
祝子越也终于明白，祁修禾在车上说的，并不是为了婉拒他，不愿意给他助阵而说出来的借口。
这种时候，他要是还继续游说祁修禾来给他助阵就太不懂事儿了。
顾生烟站在原地，一边看着平板中属于《将相和》的MV，一边看着歌词。
“我觉得，可以在中间加一段剑舞。”
“嗯？”
祝子越诧异的看向顾生烟。
“祁老师，耍剑应该难不倒你的吧？”
祁修禾微怔，随即反应过来顾生烟的打算。
“你是说......让我耍剑？”
顾生烟眼眸一弯：“是啊，有问题吗？”
她之前犹豫着要不要拍戏的时候，恶补过祁修禾过往的作品，其中有一部影视剧里，他扮演的是一个含冤而亡的少年小将。
那虽然只是一个用来引出男主，只有几个镜头的配角，但顾生烟对这个角色的印象却尤为深刻。
因为这个角色在下线之前，上演了一出醉酒舞剑。
顾生烟得承认，那一段雨夜剑舞，那个满身萧瑟的白衣少年，就那么击中了她的心，让她到今天都还念念不忘。
而事实上，不止是她，其实很多禾苗们，就是在当初，被他的这一段剑舞给吸引了过来，然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祁修禾仔细看了看顾生烟的神情，似乎在确认她说这话，到底是在拿他寻开心，还是认真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看，都没看出来她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你就折腾我吧。”
最终，祁修禾还是妥协了，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骨头似的坐在了地上。
那双微微抬着，勾走了不知道多少少女心的猫儿一般的眼睛里，此时却毫无焦距，宛如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
顾生烟噎了噎，有点激动的心在此时冷却了下来。
看着突然失去了精气神的祁修禾，眼眸闪了闪，抿了下唇。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摆了摆手，没再看祁修禾，低头去看平板里的内容，“祝子越，我们抓紧时间商量一下分段和舞蹈吧。”
“啊好。”
祝子越不自觉瞥了她两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好像有哪里变了。
可明明她的神色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嘴角的笑容也是她惯常会有的弧度，说话时的语气平和而又耐心，分明就是没变的样子。
看不出来异常，祝子越也就只当是他多心了，收了收这些多余的情绪，也开始聚精会神的加入了讨论中来。
反倒是祁修禾，仅管离得并不近，却还是敏锐的从她温和的声音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
不过祁修禾没急着过去，只是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着，伸出一只手，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懒洋洋的看着已经投入到工作中的顾生烟。
他现在需要时间，好好思考整理一下她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他虽然聪明敏锐，和她的相处中，好像一直都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但他很清楚，所谓的尽在掌握，不过是靠着他比别人多了一辈子的记忆，能够提前洞悉很多别人所察觉不到的东西而已。
他毕竟不是神，不可能真的什么都知道，实际上，这也是他两辈子以来头一次认认真真的谈恋爱，有很多东西，也需要他自己慢慢去摸索。
看着看着，祁修禾那一直透着一股懒劲儿的眉头，突然缓慢的皱了起来。
他看了她那么久，她一个眼神都没有往他这边瞥过。
“系统，你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吗？”
【......】
系统如果有实体，它一定会给他翻个大白眼。
看他那么淡定的样子，还以为他有多出息呢，结果呢，这才几分钟啊，就已经憋不住了。
【根据数据分析，她不高兴是因为你答应了舞剑后的反应。】
“......”
祁修禾一直都是聪明的，系统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忆了一下他刚刚的反应，确实不像是乐意上去舞剑的表现。
对于舞台，他虽然不至于说排斥，却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属于上也可以，不上最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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