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冬日的白雪,融化成冰冷的雪水,柔和地包裹住她的心脏,冷冰冰的温度不知不觉浸入。
那条蓝湾牧羊犬倒是很喜欢她,一靠近她,就用脑袋狂蹭她的腿。
男人惊讶了下,喊一声“no”,随后对她笑着说:“它很喜欢你,不要害怕。”
沈别枝笑:“我们家里也有这样的狗狗。”
对这种大型犬,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她将情绪压下心底,开开心心地蹲下,撸大狗狗。
毛发柔软顺滑,不过摸起来没有季镇南保养得完美,但一样的很舒服,还散发着一点淡淡的香味,应该是被它主人抹过宠物精油。
沈别枝仰起头,礼貌问:“请问,可以帮我跟它拍张照吗?”
对上她迷人的亮晶晶的浅褐眼睛,男人露出绅士的微笑:“没问题。”
晚上,沈别枝用电脑与季夜鸣视频时,向他分享了这个事情。
还说了当她将男人看成他时那种心情,吓死她了。
沈别枝兴致勃勃地把手机展现给他看:“你看吧,真的跟季镇南太像了!”
手机屏幕中,是她与那条大狗狗的合照,她蹲在狗狗旁边,笑容灿烂,烟灰色的大型毛茸茸吐着舌头,看起来很开心。
照片一眼看出,是另一个人给她们所拍。
季夜鸣正坐在书房,身后是沈别枝熟悉的书架。
他瞥一眼照片,里面那只大狗笑得一脸狗腿,他温声开口:“我认为,并不像。”
“是吗?”沈别枝蹙眉,狐疑地看一眼,她坚持:“就是很像嘛,哪里不像了?”
季夜鸣缓缓往后靠在椅背,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微笑着问:“我更好奇另一件事。别枝是怎样将季叔叔认错的?”
沈别枝目光瞟开一瞬,轻轻咳了咳。
她知道,老男人这是生气了。
唉,忘了,以老变态的占有欲,怎么可能接受她把他认错。
“怎么了?”季夜鸣看着她,温柔的语调带着关切:“雪地里撸狗,冻感冒了?”
沈别枝:“……”阴阳怪气!
她轻哼一声,轻抬下巴,梗着脖子说:“认错了就是认错了!谁还没认错过人了?”
而且当时的镜头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认错不是很正常嘛。
季夜鸣说:“我就不会将别枝认错。”
沈别枝:“……”
季夜鸣忽然叹息一声,他身体前倾,目光仔细地注视沈别枝,温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别枝不相信季叔叔?不相信我能做到不去找你?”
沈别枝张了张嘴,没说话。
没什么好狡辩,她确实不相信。
她低下头,避开男人的视线,心不在焉地抠着手指。
停顿片刻,季夜鸣用兄长对最疼爱的妹妹般的语重心长,问:“还是说,别枝就如此不想看见季叔叔?”
沈别枝抬头:“我——”
她想解释,因为她从季夜鸣的话里,听出了明显的伤心。
季夜鸣用温柔的话语打断她:“别枝,我很想你。”
很想她,控制不住地想要见她。
但也正因为想她,他更愿意克制本能,不敢行差就错。
听见这句突如其来的剖白,沈别枝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突然就有了说实话的勇气:“并不是,我只是害怕看见季叔叔,因为我不想你做不到,但是发现不是你,也很失落。”
说出来后,沈别枝才发现。
说实话好像并不难。
季夜鸣弯唇,笑意漫延进深邃的眼底,他说:“季叔叔明白了。”
小姑娘都这样想了。
他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沈别枝瞧他一眼,有种惊奇的成就感。
以往都是季夜鸣哄她,今晚头一次体会到哄男人的感觉。
原来老男人如此好哄啊。
这种成就感,让沈别枝得意忘形,她捧着脸,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轻快扇动:“既然季叔叔能做到,那快告诉我,今天季叔叔都做了些什么?”
季夜鸣从容反问:“别枝要突击检查吗?”
沈别枝挑起眉梢:“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季夜鸣微笑,他抬手轻推一下银丝边眼镜,缓缓说:“早上七点半,到公司,八点一十,公司例会……”
低沉悦耳的声音有条不紊,就跟念严重超标的工作日程表一样,除去固定的运动、用餐时间,其余全是工作,沈别枝听得快要睡着。
她单手拖着腮,懒洋洋的,嗔声嫌怨:“季叔叔的一天,也太无聊了。”
季夜鸣“嗯”一声,温声:“比起别枝与朋友们丰富精彩的生活,确实无聊了点。”
如今某些老男人怎么这么会阴阳怪气?
沈别枝浅褐色的眼睛轻轻转动,又开始打坏主意,她忽然翘起唇角,故意拖着轻软的音调:“如此无聊的日子,季叔叔素这么久,真的不需要排解寂寞吗?”
季夜鸣泰然自若:“在别枝之前,我寂寞了二十七年。”
沈别枝撇嘴,就要开口——
“更何况,”季夜鸣微微勾唇,幽邃的眸光略有深意地瞧她:“家里有许多别枝的东西。”
沈别枝:“嗯???”
她懵懵然,一时没听出什么意思。
视频里,季夜鸣一只手伸出镜头外,随之传过来一点轻微的响声,像是木质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半分钟后,他收回来,手里多了点东西,是一条鹅黄的丝巾,沈别枝用来配裙子用的。
沈别枝立马想到,他要用这条丝巾做什么。对比他变态的癖好,这种用来系在她脖颈上的丝巾,比某些衣物更加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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