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马启正在心里疯狂咒骂，半夜来找骨灰盒，真他妈有病。

　　要不是为了签下姜青寒能保证以后大鱼大肉的生活，他才不会半夜陪一个小鬼在这儿发疯。

　　那天姜青寒找了一整晚也没找到外婆的什么痕迹，别说骨灰，连盒子都没看到。

　　随后又找了整整两天，终于找到了外婆的骨灰盒。

　　姜青寒此时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他忽然觉得什么都没了意义，外婆不在了，只有个什么都没有的盒子。

　　不过整整两天三夜，马启都陪着他。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姜青寒在找，马启说“我去那边看看”，随后就溜到车上睡大觉。

　　姜青寒一无所知。

　　两人从桦村回程的那天，马启刻意在他面前摆弄了全然一片黄土的鞋子和衣服，顺口还说了一句：“好累啊，等我睡两个小时再带你回去。”

　　姜青寒忙真心实意地说。

　　“好，辛苦你了，马哥。”

　　马启看了看后视镜里目光湿润真挚的少年人，知道时候到了：“小姜啊，听说你有签经纪公司的打算？”

　　“……”

　　马启刚陪他找了两天三夜的骨灰盒，泥泞和脏污还在身上。

　　姜青寒说不出拒绝的话。

　　……

　　姜青寒最后决定签约马启所在的ZO。

　　因为父母没能满足他的，马启满足他了。

　　ZO不是业内最好的模特公司，开的条件也一般，但条件尚可，马启“道德绑架”在前，姜青寒也就同意了。

　　他和母亲说了这件事。

　　母亲对他独自跑回桦村的事还心急不已，同时也很自责。

　　“你想好了吗？青寒。”母亲只能如此问他。

　　姜青寒点头。

　　于是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马启还给他提了建议，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最多成绩不好一些，但还是能上不错的学校。

　　这下缓和了姜青寒和母亲的矛盾。

　　姜青寒别提多感激。

　　可惜。

　　合同签了，人质上了餐桌。

　　马启的真面目就要暴露了。

　　姜青寒被安排了超负荷的工作，事先说好的模特台步培训和学习时间根本没有。

　　除了超负荷的工作，姜青寒还和马启有了不一般的关系。

　　ZO是个效益不怎么好的大型公司，姜青寒签约后就是全公司最赚钱的。

　　一人养整个公司不是虚话。

　　因为赚钱，马启自然也很捧着他。

　　他替姜青寒处理日常杂事，处理姜青寒和父母僵持的关系。

　　姜青寒到异地跑场他陪着。

　　他们同吃同住。

　　姜青寒越来越依赖马启。

　　他从小缺乏父爱，马启刚好填补了这部分。

　　察觉到少年人的依赖，马启更求之不得。

　　因为他越离不开他，就越对他有力。

　　马启拉姜青寒的手，摸姜青寒的肩膀，有这么个漂亮的美人在身边，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

　　姜青寒第一次茫然无措地躲开，但随着肢体接触越来越多，和马启的“我碰你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忍不住”这样的理由，也就忍耐了下来。

　　马启对姜青寒说喜欢，姜青寒茫然地问：“什么喜欢？”

　　“爱情那样的喜欢。”

　　姜青寒不能确定自己对马启是什么感觉，但那时的他的确已经离不开马启了。

　　马启包办了他的工作，还包办了他在学校的一切事物，还陪他一起回家吃饭。

　　姜青寒也从同龄人那里知道了一个关系：“恋爱”、“恋人关系”。

　　马启从未真正说起他两的关系，但马启时常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脸，他夸他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模特，他描绘他们未来共同绘制的事业蓝图，提过要与姜青寒结婚。

　　于是姜青寒默认了两人是恋爱关系。

　　但他仍旧不喜欢马启过分的触碰。

　　马启摸摸他的肩膀和手可以，但如果一旦要摸其他地方，姜青寒会主动躲开，一方面是莫名的难受，另一方面是马启身上会发出难闻的味道。

　　对了，马启是Alpha。

　　那时的姜青寒并没有什么性别概念。

　　正常来说，ABO世界里，人们大都在12-14岁阶段完成性别分化，但姜青寒迟迟没动静。

　　倒是马启在又一次想摸他的身体时又收回手，然后问：“小姜啊，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可能会分化成什么性别啊？”

　　“Alpha吧。”其实母亲没说过，但姜青寒觉得自己八九不离十就是Alpha。

　　“Alpha可不行……”马启小声嘀咕着，一再看姜青寒的颈后，仿佛想用眼神盯出个腺体来。

　　“为什么不行？”

　　“模特这行过气很快的，Omega方便一些。”

　　姜青寒那时不知道Omega为什么会“方便”，不过之后他知道了。

　　Omega在当今时代依旧是比较稀缺的“资源”，而Omega更方便被献给食物链最顶端的“名流人士”。

　　身体换金钱，哪里都不是新鲜事。

　　而马启也早有了心里的盘算。

　　姜青寒15岁了，各种邀约依旧不断。

　　人们称他为超模界的天才，人间的奇迹。

　　姜青寒也见了很多所谓的名流政客。

　　公司有意让他巴结这些人的关系，可姜青寒不喜欢。

　　因为他们有时会对姜青寒动手动脚，还会露出饿狼般的神情，发出难闻的气味。

　　而且，他们都很关心姜青寒的性别。

　　马启的野心越来越毕露。

　　会因为姜青寒没登上某奢侈品大秀舞台发怒，会因为姜青寒没争取到奢侈品龙头的代言发火。

　　“让你好好陪那些政客你也不好好陪，就知道坐在旁边跟块木头一样！”

　　“你知不知道张先生有多有钱？摸你腿一下怎么了！你又不是Omega！”

　　马启经常会用你又不是Omega来训斥姜青寒不让政客名流们动手动脚的行为。

　　但同时，姜青寒又觉得，马启在盼望着他分化成Omega。

　　好几次马启想摸他的身体，姜青寒都被奇怪的味道熏得想吐。

　　然后马启就会立马住手，焦虑地碎碎念：“你可别分化成Alpha，Alpha不行。”

　　“Beta呢？”

　　“也不行，最好是Omega，必须得是Omega！”

　　姜青寒被他吓了一跳。

　　然后姜青寒在一次走秀过程中晕倒，原本以为只是劳累过度的惯性晕倒，谁知就开始了高热反应。

　　在场的Alpha宾客们险些发生狂乱暴/、动。

　　姜青寒经过三天的高热反应后，分化成了Omega。

　　马启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来看他，然后嗅了嗅姜青寒的信息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是烟味？好难闻。”

　　作者有话说：

　　往后戳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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