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锦州的灾民纷纷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生怕被驱赶出锦州境内。
然而他们到了锦州城后,便发现城门处已经搭起粥棚。
灾民们纷纷看到希望向粥棚涌上去。
士兵大喊着排队,俩千士兵压阵,场面到也能压得住,那些灾不敢乱来毕竟士兵手里都拿着武器,他们被欺压惯了,看见武器便本能的感到害怕。
幸好在之前锦州城下这片空地野草尽数被烧毁,刚好腾出地方搭帐篷。
灾民还在陆陆续续赶来,周惟看着近有五万人的灾民有些头疼,这些人太多无法安置。
而且周惟准备的粮食怕也不够。
幸运的是周惟种的红薯土豆已经收获,如今拿出来到也能解燃眉之急。
可后续这些人的归属可如何安排,周惟又为难了。
“我见灾民中大多劳力,若缺兵力现在可招募新兵”此时陈辰怕周惟人手不够,便又带了俩千士兵过来。
周惟闻言眼睛一亮,现在这么多人正好可以招募新兵,这就能安排下一部分人。
“多谢陈将军的提议”周惟对陈辰道谢。
“客气!”陈辰点点,他对周惟始终有一层隔阂,即使如今投靠到周惟麾下,也无法做到信任周惟,此次提出意见,不过是看在这么多灾民的面子上罢了。
周惟知道要想获得陈辰的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到不急,这事急也没用。
于是周惟直接让阿七将招募新兵的摊子挂上。
起初到也没什么人来报名,但俩天后,那些人每日喝着清淡的粥,在看那些士兵每日可以吃馒头咸菜,那些汉子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始报名参军。
而梁淮安出去两日还未归,周惟有些担心他会出意外,于是便带着亥时往水坝处寻找。
有路上浮尸遍地,天如今开始晴朗,被洪水冲过的村庄一片荒芜,初夏的日光也算充足,那些尸体居然开始腐烂,乌鸦在天空盘旋寻找落地点。
在尸体上落下后便开始琢腐尸吃。
按理说水坝应该已经堵上了,然而迟迟不见梁淮安的身影。
当周惟赶到水坝后,便见水坝已经堵住了,众人皆在休息。
周惟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疲惫不堪的众人有些心疼,可他看众人时却独独未看见梁淮安。
“周……周公子”一个士兵一睁开眼便看见周一惟站在他们身边,顿时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喊道。
这一声将其他人纷纷惊醒,众人齐齐睁开眼看向周惟。
“梁淮安呢?”周惟脸色阴沉,他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梁小将军……”众人相互看了看,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说”周惟很少发怒,几乎士兵们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样子,所以此时被周惟一吼,顿时所有人都身体一抖。
一个胆子大一点士兵站起身对周惟道“梁小将军他为了快速堵住水坝,掉进洪水里了,我们去找了一天一夜都未找到”那士兵神情哀伤。
“我们俩天俩夜未合眼了,实在受不住这才分了一半人去找梁小将军,另一半人就在提坝这里等消息”此时另一个士兵补充道。
周惟一听梁淮安被冲进洪水中,脚下一软差点摔下去。
几个士兵想上前来扶周惟,却被周惟制止“为何不回来告诉我?”
“梁小将军被冲走前,高喊道不要我们告诉你”
周惟想到那个傻子,那么危机的时刻居然还想着自己,心疼的感觉密密麻麻刺满全身体“他是傻子吗?”
“你们到处都找过了吗?”周惟往着悠长的河道,人一旦掉进去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我们沿着河道还在找”士兵们如实答道。
“派去找陈将军让他调出四万人沿河道找寻梁淮安,谁找出梁淮安赏白银一千两”周惟话一出,原本还焉头巴脑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一个士兵骑马回去报信,其余人都重新振作精神。
周惟不敢说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句话,他想起刚刚来时河道上那一具具尸体,被水泡得浮肿,身体上的肉被虫子乌鸦分食,他不敢想梁淮安会成为其中一员。
周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洪水一路向南,流往的都是地势偏低的地方。
而最低的地方便是,周惟往南看了看,最低的便是南蛮。
“亥时拿與图”周惟庆幸自己时常在马车中放了张地图,此时不至于让他做个睁眼瞎。
亥时也不含糊俩下将與图翻出来,周惟接过将其平铺在地上。
他按照洪水走势一路推进,洪水会经过瑜州一路往南,最后……
周惟看地图上那道长横,那是峡谷的方向。
原边境军住扎地,可如今那地方被废弃,罗平在占领南蛮三城俩郡后,便将战线推至南蛮,边境重新划分,而那道峡谷便无人驻守。
而峡谷四周百里荒无人烟,除了周惟安排种植土地的俘兵外,便在无人踏足。
“亥时我们走”周惟现如今要快速赶去峡谷,他给何子游写信,如今何子游是离峡谷最近的一批人。
若自己赶不急,至少何子游可以先去找梁淮安。
早一日找到便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河道通直,河水流速快,一天一夜的时间够洪水穿山越岭到达峡谷了。
可周惟要靠马车,走官道在快在快也得三天。
以梁淮安的状态能坚持到三天吗?
周惟不敢赌,他宁愿相信梁淮安是被冲到河岸边,他一定还活着。
此时周惟才发现,自己一直以为是梁淮安在依赖自己,直到梁淮安消失,这才发现原来了梁淮安才是被依赖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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