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昭帝听闻,恒王的噩梦是头棕熊,那得多丢人?
恒王也会被其他几个兄弟甚至公主笑话。也许,还会连累母妃的地位,说她管教无能。于是,三人都未对外言说,哪怕是贴身伺候的女使或者小厮都不知。
“贺法医如何得知?”恒王黯然的眸子陡然亮起星光,看贺南嘉就如救命的神仙一般。
恒王妃即刻就喜极而泣,用帕子拭泪,手伸过案几,握住对面的恒王:“殿下安心,殿下就有救了。”
总管公公恨不得当即给贺南嘉跪下:“咱家就知道,贺法医能行。”
贺南嘉心中幽幽一叹:忽然做噩梦,还是在围场被棕熊吓到以后,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所引起的症状。
又是一个现代病名,可是,哪本书记载过啊?老天爷,后边究竟有多少现代病等着她?
啊喂!!
就这样,贺南嘉被迫营业了三日,才将所有找上门来的“疑难杂症”全都看完了。
她累的不轻,倒不是病症多麻烦,都是想的累。苏萨克氏症候群古代又叫什么?谁来告诉她!!
太医院的医官更是忙的晕头转向。
他们看诊了许多官员和后宅,其中难免有药到病未除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了。
可因为户部侍郎的一阵吹嘘,这下好了,这些患者都去请贺法医看诊,还诊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疾症,有些他们还听过,可有些例如什么乳脓,他们听都没听过啊……
“找到天行赤眼!”总医官年过七旬,满头银丝,他眼睛不好使,就举着透镜对着行书细看。
其余医官汇集过来:“还真有这名儿?”
“我就说有,你还不信!”
“我是不信你么?是不信那个贺法医啊!”
“都别嚷嚷,‘天行赤眼’乃天地流行毒气,能传染于人,一人害眼传于一家,不论大小皆传一遍,是谓天行赤眼。”
“这类疾症这般厉害啊!
“怎么治啊?”
“得疏风散邪,兼以清热,可用羌活、牛蒡子、薄荷、连翘、栀子、甘草、大黄、赤芍、川芎等……”
“哎,这才找了一处的,后边还有二十几种,”一个年轻的医官捏捏眉心、额头,忍不住埋怨:“这个贺法医是不是成心的呀?故意给咱们找活儿干,因为之前咱们说法医就是仵作?”
其他医官都不做声。
总医官放下透镜,苍老的眸光却囧囧有神,“不论如何,医者父母心,先将这些人治好,其他的都是后话。”
年轻的医官手挠挠鼻尖,应是。
-
休沐这日,房姗来了,贺南嘉请去书房的屋顶一起晒太阳。
原来的屋顶是上不去的,当初改造时,贺南嘉特地与工部的人交流,要在私府的书房顶上做一个平台子。
工部的人办事非常牢靠,愣是给她做了个大平台出来,顶上盖了一半、留一半,为的是挡雨遮阳。平台的周围装好一圈石栏,乍一看,就像在屋顶上的亭子似的。
入住后,贺南嘉又从房氏那购买了些适合放在露台的陈设。
两人躺在改造过的贵妃椅上吃石榴。
听完贺南嘉连续几日解决了各种的“疑难杂症”后,房姗笑的将嘴里的石榴喷了一地,“那你怎么命名乳腺炎的?”
贺南嘉摇摇头叹气:“古人都称炎症为热度、脓疮、或者热疮。我真的实在想不到了,只好自己编造了一个:乳脓。”
“那位夫人疼的夜里睡不着觉,她家的娘子和儿郎各个都担心的瘦了一圈,这病还真不好治。”说起这个,贺南嘉颇为无奈,她坐起来,“我其实跟他们家掌后院的大房娘子说了一嘴,此病症得找个女郎中来,毕竟这么私密,她们可都是古人嘛。”
“嗯嗯,然后呢?”房姗饶有兴致。
“谁料,他们还是去问太医院了。可太医院的都是老爷们啊,他们不懂就来问我,我一说,各个都红了脸。还有一个特别夸张,我给你示范一下啊。”贺南嘉站了起来,模仿那个年轻医官的样子,一手遮脸,一手指着房姗,神色既羞有臊道:“你,你,你有辱斯文。”
“哈哈—”
一阵狂笑。
房姗笑的在贵妃椅上打滚儿。
贺南嘉则坐了回去,一脸生无可恋。
过后,房姗用脚轻轻踢了下贺南嘉的脚,意味不明地问:“放下了?”
听起来似乎无厘头,但贺南嘉懂了。
傅琛领着飙凌卫去了蜀地,说是支援长公主和驸马灭袁兵。那次之后,贺南嘉没再见过傅琛,可总是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比如蜀地的袁兵猖獗,但头领已被傅琛斩杀。比如蜀地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天晋朝将领伤王惨重,昭帝又派了赵恒前去助阵。比如听说傅琛为了救驸马,收了伤,但是不重……
命运似乎就爱捉弄人,贺南嘉自以为清醒,能避开世俗男女情长苦短。却不想,不知不觉就陷进蜜潭。虽然得不到回应,可自己却乐在其中。
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能在封建男权社会,占有一席之地,还给她丢来个无话不谈的闺蜜。
“会的吧,就算放不下,也没什么。”贺南嘉仍旧保留清醒的观点。可以动情享爱,但若得不到回应,那就孤芳自赏,这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爱恋呗。
世上那么多暗恋的,多她一个,地球照样还转。
“妹子大气!给你点赞!”房姗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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