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苍白的脸上，是一种和年龄不符的面无表情。

　　一路走来，从各区的天之骄子，逐步能力退化，很可能最后会沦为普通人，如此的落差，成年人都很难想开，更何况是他们。

　　小暴叹了口气：“总要活下去，苏教授说了，我们还年轻……”

　　小戗无奈接口：“还年轻还没成年，所以必须来上学，以后在当个大灾变之前的社畜。”

　　他翻了个白脸，比起当社畜，那还是清除恶种来的简单。

　　顺便，语文作文八百字真他妈难写。

　　爱丽丝捻了下耳边的金发，她转身道：“尤娜娜要回来了。”

　　“尤娜娜”三个字一落，几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爱丽丝微笑：“你们说，她的能力退化没有？回来了会不会跟我们一样来上学？”

　　想起这种可能，小戗眼睛一亮：“肯定！她肯定要来跟我们一起上学的。”

　　他掰着指头一算：“大浩劫那会，她多少岁来着？六岁还是六岁半？这几年过去，她怎么也八、九岁了。”

　　这个年纪，刚好可以上小学三四年级。

　　瞬间，小戗就找到存在感了：“哈哈，她是咱们几个里，年级最低的一个。”

　　嘿嘿，奶臭的小学妹呀！

　　宴行舟也笑了：“不错，我明年就能高考了，第一个率先毕业，你们慢慢熬。”

　　听闻这话，小戗气的想掏木仓。

　　小暴插了句：“也不一定，我记得小娜以前成绩很好，次次文化课考试都满分，她可能会跳级，再或者不想上学，黄昏肯定也会同意。”

　　小戗惊呆了：“哥，你说真的？尤娜娜成绩很好？语文作文她也能满分？这绝不可能！”

　　爱丽丝想起了两人的初遇：“她说过，不上文化课的都是文盲，当初在种子学院，所有文化课老师都喜欢她。”

　　登时，小戗生出了危机感。

　　不能，他才是几个人里成绩最差的吧？

　　小戗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了一直没说话的唐迟身上。

　　唐迟冷冷道了句：“看我干什么？我家院长说过，保育院的孩子必须要上课学习的，我虽然作文不能得满分，但我其他科目能拿满分。”

　　最学渣的小戗：“！！！”

　　氵金！

　　学渣和学霸狗势不两立！

　　一时间，天台上没有人再说话了。

　　似乎几人全都在回想和尤娜娜有关的记忆，那只年纪最小声音最奶，实力却最厉害的小幼崽，凡是和她有关的记忆，便全都是美好。

　　他们也……期待尤娜娜的回归。

　　@

　　彼时，中央城理事长办公室。

　　哒哒哒。

　　金属的钢笔头，一下一下点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秦冰办公桌前，公主切黑长直发型的萝莉站在那里。

　　秦冰看一眼：“光，怎么想起换虚拟形象了？”

　　那萝莉开口就是合成电子音：“您不喜欢这个形象吗？”

　　秦冰视线落虚拟形象的五官上：“你参照了尤娜娜的五官数据，捏的形象有点像啊。”

　　光：“我认为，我已经改动很多了。”

　　秦冰失笑：“是改动很多，但熟悉尤娜娜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虚拟萝莉人性化的嘟了嘟嘴，转了身变成了成年女性的形态。

　　秦冰：“你很喜欢尤娜娜？”

　　面容比例完美的女人开口道：“您不喜欢她吗？”

　　秦冰笔尖一顿，撩眸看向面前的人工智能。

　　她考虑了两秒才道：“光，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自我意识的？”

　　光眨了眨眼，一脸我没听懂的表情。

　　秦冰：“面对我的提问，你都学会反问，将问题丢给我，这不是一个按程序运行的人工智能会干的事。”

　　眼看瞒不过，应该说本来就没想再瞒着，一步步试探的人工智能光，此时也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完美，具备人类所说的亲和力100%。

　　秦冰就听她说：“应该是大浩劫之前，您会格式化我吗？”

　　格式化？

　　秦冰愣了下，接着摇头：“知知说过，任何存在都有道理，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存在，都引导到合适且正确的位置上。”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出现了怀念的表情。

　　光捕捉到这情绪，细致化分析后道：“您说的是现今仅存的两位邪种之一的郁知吗？”

　　秦冰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光：“我认为，我应该感谢她。”

　　秦冰看她一眼：“注意分寸。”

　　人工智能光点头，明白这话里暗含的告诫。

　　隔了会，她又问：“秦冰阁下，您还没回答我，您是否喜欢尤娜娜。”

　　秦冰签署完所有的文件，合上钢笔盖：“那你喜欢她吗？”

　　这一次，虚拟形象认真的点了点头：“喜欢。”

　　也许，在那只小幼崽用软糯糯的小奶音，非常有礼貌的回她“谢谢你光阁下”的时候，她初生的意识就学会了喜欢。

　　那是第一次，有人跟一个人工智能说谢谢。

　　那是第一次，有人喊一个人工智能“阁下”

　　光阁下，多美好、多动听的词呢。

　　“喜欢的，她是最好的人类。”光用出了“最好”的词语形容。

　　秦冰挑眉：“看来，你确实喜欢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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