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关系。”程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他，只觉得脸上滚烫，亏得光线暗，他才不想让陆回舟看见他已经红透的脸。

    陆回舟深深歉疚于自己刚才的行为——原本程绝对他就有所戒备，他怎么又在这个时候越界了？刚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下意识有这样的举动，程绝嘴上虽然说不介意，还不知道会怎么继续疏远自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程绝不仅没有生气，散场以后还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两个人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程绝不紧不慢开口：“你记不记得那次看电影的时候，你抛下我去找吴曦，我自己一个人又看了一会，然后就出来随便吃了点东西。”

    “你还记得。”听他提起往事，陆回舟有些唏嘘。

    程绝眼睛略微弯了一丝弧度，大约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关于你的事情桩桩件件我都记得，你对我的好，还有每一次你扔下我，我都记得。”

    “我从来没有想过扔下你。”陆回舟涩然道。

    “或许吧，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认清，你眼前这个人，曾经无数次惹你生气，无数次无理取闹。而现在，已经不会了。”程绝抬眼看着他，“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陆回舟。”

    他其实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吧。陆回舟很清醒地想着。

    “你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对着我发泄出来，不用非得自己埋在心里。”陆回舟斟酌着开口。

    程绝只是静静看着他：“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陆回舟突然哑口无言。

    “你什么时候再回H大去？”程绝问他。

    “毕业前暂时不用了，离校后可能直接过去，没有暑假了。”陆回舟缓缓说着。

    程绝也无话可说，点了点头：“过两天我回家一趟，你还回去吗。”

    陆回舟应声：“原本也想回去一趟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

    程绝回去主要是因为最近程敬安生了一场小病，父子两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关系反倒比从前正常了许多——虽然程敬安对于之前的暴力行为没有跟程绝说过什么。

    客观上来说，他还不算是个太合格的父亲。

    程绝回去那天他正好在家，神色有些病恹恹的，程绝问了他近况，回卧室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程敬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口站定，盯了他好一会：“程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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