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娟瞪大眼睛：“死了？怎么回事？”

　　“遭报应了呗！做那些天理不容的事儿，上天看见了，肯定也是要惩罚的。听说是那个女孩的病被发现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连警察都出动了。好像是病到没法治，警察没办法，就给她一枪崩了。所以，那丫头这两天回来，才会这么不对劲。恐怕，也是怕自己的病会被发现。哎！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得个这种病，难治啊。”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赵惠娟听后，第一时间赶到李兰竹家门口。犹豫再三后才敲敲门。李兰竹看了眼时间，九点整。这么晚，有谁会来？还幸亏这两天睡得晚，否则外面那人就是把门敲死了，她也醒不来。

　　打开门的那瞬间，她愣住：“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

　　赵惠娟非常心疼的看着她：“你不用逞强，我知道你不容易。丈夫跑了不说，女儿又病成这个样子，如果我是你，我现在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你的，生活糟成这样，还能继续下去。我们村里做女人的，都很体谅你。”

　　李兰竹没明白她什么意思：“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吗？我都没觉得我女儿生病了，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惠娟疑惑着说：“你不知道？你女儿喜欢那个女孩的事儿，她没有告诉你吗？”

　　李兰竹瞬间会意：“告诉我了。她还领回家了，这怎么了？这就是病？你们口中的病？”

　　赵惠娟满眼惊恐：“你，你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这是病啊，你不治，她会死的。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再这么错下去。”说着，直接闯进去。李兰竹拉住她，“你想在我家干什么？”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不听劝呢？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丫头送归正院去。这病必须得治，人命关天，你不知道吗？”

　　李兰竹死死拽着她，咬紧牙，小声地说：“你干什么去？我家千意这两天状态不好，刚刚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凭什么再把她叫醒？我是她妈，我都没说什么，你又凭什么把她送去归正院？你这女人才是疯了。”

　　“她都病成那样子了，状态肯定不好。她有多痛苦你知道吗？那孩子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管她，我管还不行吗？”

　　“你管个屁！你自家的都没管好，凭什么管我家的？你要真觉得有病，就回家看看你们家付蚺，凭什么跑到我们家来发疯？”此话刚落，李兰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内心一阵懊悔。

　　赵惠娟整个人愣在原地，像个石头似的，站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她：“你说，什么？”

　　“没，我没说什么。我就是生气，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李兰竹还在气头上，皱着眉，别过脸去。

　　“你都知道我们家付蚺什么事儿？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你要让你女儿带坏我们家付蚺吗？你是自己不好，所以怎样都见不得别人好，是吗？你家女儿已经病成那样子了，你还要诅咒我家女儿，李兰竹，你真不是个人啊！”

　　李兰竹瞪着她：“你才不是人呢。”

　　“你凭什么那么说我家付蚺？好歹我家付蚺跟你家女儿还是朋友，我女儿喊你一声李婶，你怎么能这么咒她？这种病你女儿一个人得还不够，还非得让我女儿也得病是吗？”

　　李兰竹紧闭着嘴，不敢说话。

　　“你女儿跟那女孩儿又是亲又是搂的，光是听人描述都恶心死了。病成这样子，你一个做母亲的不管就算了，还由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她的？一个女的，跟另一个女的亲？这是算什么？你不会觉得羞耻吗？你还要不要点脸？你女儿不要脸就算了，你也跟着她不要脸吗？”

　　李兰竹皱眉瞪着她，用最大的理智把声音压到最小：“你女儿才不要脸呢！我亲眼看见你女儿在公园里头跟人家女孩亲嘴，你以为那人是谁？明明你女儿先的，凭什么到头来说我女儿不要脸？你也不嫌臊的慌！”李兰竹这次真是被气昏头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说自己女儿的不是。千意这丫头这两天精气神一直不怎么样，冰心走了，她这个做妈的心里同样不好受。好不容易哄着那丫头睡了，凭什么再让别人说自己女儿的不是？她女儿也是自己捧手心里长大的，她看着现在的女儿，心里一万个心疼，凭什么再让女儿承受那些恶人的恶语？她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付蚺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她当时真的毫无意识了，她真的被气疯了。老天爷，有什么事儿，麻烦就冲她这个过了40的女人来吧。李兰竹红着眼眶在心里想着。

　　赵惠娟彻底呆住，李兰竹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耳旁萦绕着，久久散不去。过了一会儿才走。

　　赵惠娟看着时间，九点三十七。已经很晚了。她看着手机上的拨号键，摁了下去。

　　付蚺的手机刚响，就被付蚺接了。付蚺看着旁边差点被吵醒的林章羽，心中又是松一口气。看一眼备注：“妈？你怎么这么晚打来了？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儿。明天不是星期日吗？你回来一趟吧。你爸的老寒腿又犯了，去看医生，医生说可能会导致瘫痪。你爸今天哭了一下午，说是想看看你。你明天回得来吗？”

　　付蚺看着林章羽，点点头：“好。我明天早上回去。妈，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

　　“嗯，好。你睡吧。”

　　嘟——

　　赵惠娟看着墙上走着的表，又分别打了几个电话。一切准备就绪后，她盯着表，盯了一夜。眼睛里，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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