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都会好的Martin.”康雅思很心疼他，想起了医生之前单独和她说，因为年纪，贺生的左肩应该好不到从前了，以后刮风下雨就会痛，将来养好了之后也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能受凉，阴冷天气会特别难熬，康雅思都记在心里。

　　“Martin，不如你试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是你太太，你在我面前不用太收敛，很痛吗？发泄出来啊，讲出来，别都憋在心里。”

　　贺峰思考了一下，“嗯……”

　　“嗯？”康雅思鼓励地用肩膀轻轻顶了顶他脸颊。

　　贺峰憋了半天，“他妈的！好痛啊！” 是国语。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不用怕，那些坏蛋都死光了，从此以后，没人再会对我们不利了。”这次由不得他因为注重个人形象就把固定器具提前除下……

　　“你知道我那天有多害怕，害怕会失去你们、失去彼此吗？”

　　“我知道，是你救下了我和我们的孩子，你是我们的英雄。”

　　“之前我生病，对你不好，时过境迁，我俩都不说，是一种默契，不代表它不存在，不代表我不愧疚，不代表你可以原谅，我告诉自己，不管我年纪多大，我都可以照顾得了你，就是这份信念，支撑我到现在，如果没有你，我想我现在就是个孤独老人吧。”

　　“……说这些干嘛，老人你也是个英俊的老人，你看鲁护士长，多高看你两眼。”

　　贺峰噗嗤笑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到呢。”

　　……

　　“不好意思啊，Kelvin，让你遭遇这种飞来横祸。”贺峰坐在轮椅上去看望隔邻的高长胜，他的枪伤比起贺峰和康雅思还要严重些。

　　“Martin你都不知，这些警察办事，鬼这么慢！几个手下，都僵持了这么久……”“怪不得路上随便砸块招牌，这么多英勇市民啦……”“你们说，警察有用，要我们英勇市民干嘛？”

　　高长胜精神头很好，一路都是他在说……

　　“多谢你。”贺峰突然说道。

　　大家都愣了一下。

　　“我是认真的，Terrence之前和我说过，袭击之后你和他一样紧张，你们两个到处找我，这份情谊，我很感激。”

　　高长胜一下不好意思起来，“不要说笑啦，Martin.”

　　贺峰走后，康雅言握着高长胜的手说道：“我都觉得，即使Martin对你有恩，把宝仑生意交给你做，他都只不过是卖个顺水人情而已，他这么大盘生意，无非找人接盘替他和小妹打工，你都用不着替他卖命啊，你看你，伤成什么样了。”

　　“Sylvia，这个道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个人都知道，但是要接贺峰盘，不是人人都可以，人人都有资格的，你老公之所以可以这么快东山再起，完全要感谢贺峰，做人要感恩，你知道你老公是工作狂，不能没了盘生意的，之前已经跌得这么惨，况且，你要记住，贺峰无论做哪一行，都是建筑物顶端人物，制定规则的那个，他不似我或者石泰川抑或贺哲男，生意上咬来咬去，今天你赢明天他赢，没个尽头，他是不咬死你的时候，你压根不知道他在对付你，这种人我警告你别得罪。不过你该开心点、高兴点，亲情他还是很重视的。今日照例让半张病床给你？”高长胜说着拉起了被子……

　　……

　　康雅思日常还是很自由，除了陪自己丈夫的时间，姐姐们有空就一起出去逛街，姐姐们没空就和女助理，有时候去美域高巡巡场，听冯劲邦汇报近期工作，有时候去艺思画廊看看最近入了些什么新画，觉得贺峰会喜欢的她还叫人打包送到医院，挂在墙上给贺峰看，贺峰总是显得很无语……艺术品要在画廊看，才有本身的艺术气息的嘛，望着病房里一扇扇错落有致排列展示的艺术展品，贺峰觉得自己像个古时候被皇帝千金博一笑的妃子，高长胜更是在门口冒了下头，调转轮椅就走，这么艺术性的地方让他这个毫无艺术细胞的人“自惭形愧”……

　　有时候和俪裙会那群虚荣阔太名媛一起，做个头发，聊聊家长里短、搞个慈善SHOW，晚上她总是回医院的，晚宴、趴踢那些自动绝缘。医院病房里又多加了贺哲迅的小床和查理的狗窝，住医院住到全家总动员，大概只有首富家了。

　　而贺峰日常会去和高长胜串门，头几天不习惯轮椅的时候还不怎么去，习惯之后溜得贼勤快，反正高长胜也是推着轮椅进出，大家半斤八两……贺峰一直觉得，他和高长胜更加聊得来，虽然他肯定他更加爱他儿子，但是和儿子聊不了两句必然会出现一些道德观念冲突，他怕了，他还是觉得和高长胜聊天更加轻松，这就是有无赖朋友的好处？从前他是怎么和Melissa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的？何紫姗一直跟他说，如果她带着道德正义感进入心理医生的角色，迟早会淹没在他们这些病患的负能量里，其实长远来看，当日留下他或者石泰川，对历史进程根本毫无影响，所有一切，无非是自然界的一场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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