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个女人联系梁可味，说要把“随便”带走，梁可味这才想起来之前那个视频里面温吞的女声究竟是谁。

　　“等下她来了，你帮我应付一下吧！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很讨厌我，每次见面都要语言攻击我，”梁可味可怜巴巴地坐在椅子上跟陈识商量，“而且她年纪比我大，应该跟你差不多，我是真的有点怕她。”

　　“好了。知道了。你安心写稿子吧。”陈识揉揉她的头发，再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梁可味点点头，门铃就响了。

　　陈识下楼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一个衣着普通长相也普通的女人，她化很淡的妆，衣着颜色也很素，令人意外的平平无奇。她背着一个大箱子，应该是用来装狗的。

　　只是，她身上有一股味道，让陈识很在意，那是在亚历克斯的研究所经常闻到的，镇静剂的味道，还是高剂量的镇静剂。

　　陈识看她的目光变得警觉，他不想让这个人进来。

　　对方也看出了他的意图，“你……就是，那个吃、软、饭、的？”

　　她的声音和视频里一样温吞、没有感情，但是这样的话被这么说出来更有轻蔑的味道。

　　“你是那个养狗的？”陈识反过来问她。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是的，是我。请让我进去。”

　　陈识依然拦住，“你说是就是？”

　　她看了陈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给梁可味打了一个视频电话，“你家门口这个男的不让我进门。”

　　“小满姐，他不是‘我家门口这个男的’，他是我男朋友陈识。”梁可味提醒道。

　　陈识向梁可味解释，也是回答满姐的问题，“她带了大量的镇静剂。”

　　满姐眨眨眼睛，“不错嘛，看来你这药学的学历不假。我带镇静剂是怕‘随便’太痛苦，以防万一，可以给它安乐死。”

　　陈识看她一脸面无表情地讲这些话，更加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危险。

　　“陈识，没关系的，让小满姐进门吧。”梁可味说完就挂了。

　　陈识听到这里，把门拉开，盯着这个女人进门，眼神变得更加警觉。

　　她连普通人进门下意识环顾的动作都没有，一眼就发现了“随便”的位置，朝它径直走过去。陈识也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她放下背上的箱子，也没让陈识帮忙，十分娴熟地开始摆弄地上的狗，摆弄了一会儿之后，她注意到身后那道极其不友善的视线，开始说话。

　　“你不会不知道这房子是梁聿给她买的吧？”

　　陈识不答话。

　　“不过，我也很好奇一件事，住在别的男人给她买的房子里，花别的男人的钱，还得帮别的男人养狗是什么感觉？”

　　“噢对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梁聿进去之前，把所有资产都转移了，投到一个信托账户里，每个月只给梁可味一个人打钱。”

　　陈识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是沉默了十几秒。

　　“我知道。小味跟我说过。这些钱都是她凭着自己实力拿到的，跟梁聿、还有梁家都没关系。不然拿钱的为什么不是你呢？”

　　“因为我只是一个养狗的。”满姐挑了挑眉，但是陈识看不到，“梁可味她有什么实力？不就是凭着梁聿对她的感情？”

　　这回换成陈识冷笑了，“你真的以为小味她什么都不懂吗？她只是不想懂罢了。梁聿只不过比她多了十年人生经验，她真的拼实力一样能坐上梁聿的位置。梁家这摊浑水她不想去趟，她从梁家拿到手的钱，就是她放弃这个位置、切断和梁家的关系得来的收益。你我都没有她的智慧。”

　　满姐脸上出现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她摇摇头，把狗装好，转身对着陈识说，“不错。你可比那小丫头聪明。啧啧，江君仪没选你做武器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梁聿‘死’得肯定比现在惨多了。”

　　“我并不是比小味聪明，我只是比她有社会经验。她十年以后就会超越现在的我。”陈识态度很平和。

　　满姐扯着狗狗箱的背带，走近陈识，“梁可味还是挺有眼光的嘛！你猜怎么着，如果你没有闻出镇静剂的味道，现在你就要跟‘随便’一起被我带走了。不过呢，下一次你再见到我，也许就没这么好运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识敛眸恢复警觉。

　　“死神吧。”

　　说完，她提着箱子就走了，脚步极其轻盈，跟她讲话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走得干净利落，一会儿就没影了。

　　陈识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也体会到梁可味描述的那种害怕的感觉——“跟她对话之后，背后总会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竟然感受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陈识来到厨房，打算给梁可味做一份甜品，他一边处理食材，一边想着梁可味跟他讲过的话。

　　“虽然她说自己叫‘薛满’，但我有一种直觉，她姓江。”

　　“你的意思是，她是你外婆的人？”

　　“嗯……不一定。反正她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也肯定不是梁家那边的人。”

　　结果刚才这个女人跟他说，她是死神。梁可味的直觉还是非常准的。

　　甜品做好之后，陈识端去梁可味的房间。两人简单聊了一下刚才跟薛满对话的内容。

　　听完陈识描述的过程，梁可味脸上展现出歉意，“陈识，你别介意，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确实我每个月都能收到梁聿的钱，但是我从来没有花过。更不可能给你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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