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继续解说：“你以前总说自己肩膀宽，挑衣服时就要避开垫肩或泡泡袖，你手臂修长，骨肉均匀，无袖款可以掩饰肩宽，同时展现手臂线条。此外，你是典型亚洲人身材，胸和腰的围度大致相当，所以建议穿带海绵的bra，同时，腰身的处理最好有束腰，这样，上大下小，曲线就能出来。”

　　我指着裙子上的腰身设计：“所以，这根缎带就是为了勒出腰身？”

　　田牧点点头，又安慰我：“不是勒，你本就有腰身，只是衣服没搭配好不明显了。至于整体搭配，雪纺很容易显廉价，所以我选了乔其纱，垂坠感很好并且飘逸，另外，你应该是五五身材。”

　　我囧：“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

　　“不要紧，明星少有身材顶好的，缺陷都靠搭配掩盖。所以这条裙子我选了高腰线设计，拉长腿的视觉比例，再加上修身剪裁，整个人腰细腿长的高瘦身材就塑造出来了。”说到这里，田牧脸上现出罕见的得意神色。

　　好的，公园二世纪，诸葛亮把王朗说死，公元廿一世纪，田牧头头是道说得老子想嫁！

　　流水的历史，铁打的男神！

　　近身说明的时候，田牧虽在我身上比划，比起初识时刻意保持距离的绅士，这一次，田牧的掌心，好几次贴着我的肌肤划过。

　　布料轻薄，薄得我似乎连田牧掌心的纹路都能感受。

　　出电梯后，好不容易平复的一颗心，又轰隆隆跳响。

　　但田牧却似乎浑然未觉。

　　“这一件适合日常穿着，如果不嫌弃，你以后可以参考我建议挑衣服。但它上镜效果不很理想，你换另一条吧。”说着，田牧就过去从衣架上取过一件素色短裙。

　　田牧给我准备的裙子，竟然不只一件！？

　　感激之余我感到不解：“刚刚那件挺好看的啊，怎么就不上镜了？”

　　田牧把白裙挂进橱柜，解释道：“这条现实中看着不错，但你要录的是半身视频，如果衣服花色过多，妆容上就要素净一些，以保持平衡。但镜头吃妆，妆感厚点才上镜，不然会显得脸色惨淡。脸上鲜艳了，反过来，衣装就要素雅一些。”

　　我半信半疑进去换衣，这条裙子是棉麻布料，但又比我过去爱穿的棉麻衣物挺阔好些，归功于田牧事前熨烫，才能这么挺拔有型。

　　换好衣服后，站在镜子前的我又一次对田牧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太能耐了！”

　　自肩膀往下，到小腿肚裙摆结束，各处曲线该凹则凹该凸则凸，一切完美！

　　直到看到我鞋子，我才登时扫兴：“可惜鞋子没穿对。”

　　田牧安慰：“不要紧，只拍上半身。你看这条可以吗，没问题的话咱们就上妆吧。”

　　“好。”

　　“你等等。”田牧说着打开另一侧衣柜，虽然里头物件满满，但都用收纳箱收拾齐整。

　　我奇怪：“田牧你找什么？化妆品桌上不是有吗？”我指指桌面拉开的化妆包。

　　田牧埋头寻找：“那个是给模特用的。你用我的。”

　　！！！“你的！？”

　　“对，我偶尔也给自己上装。”

　　我顿时想入非非，幻想田牧给自己上大浓妆妖冶魅惑的样子。

　　拿来化妆包，田牧摆正我的脸，让我正对着他。

　　虽然已经知道他是基佬，虽然表白被他明确拒绝，但……

　　我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心跳加快，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面红耳热……

　　“惜哉，脸蛋怎么这么烫。”

　　田牧这话明显带了笑意，而他的鼻息更像是恶作剧，无限贴近，带着他的温热，在我脸上爱抚。

　　这一场妆，化得我坐立难安。

　　接下来更要命，田牧大拇指抚触上我的唇瓣，我一个激灵躲开。

　　“这、这个我来吧。”我慌慌张张抢过田牧手中的口红，等靠近了嘴边，又猛得想起来这是田牧的口红。

　　“给我一支棉签吧。”我说。

　　“为什么？”田牧问。

　　“因为这是你的口红啊，如果我要直接涂不就意味着接、接吻了嘛……”

　　后面几个字我说得真是气若游丝。

　　田牧轻笑一声，托起我的手，将口红抬到我眼下，我才发现口红还没旋开，接缝处还有一张细细的塑封。

　　“放心吧，我新买的，按照你的气色选的色。给我吧，”田牧伸出手，“买这支口红的时候，我连怎么给你涂都想好了。

　　“好……给……”我罕见地怯生，犹豫着交出了口红。

　　“好了。”

　　我缓缓睁眼。

　　梳妆镜里的人美艳不可方物，只是还少了一点。

　　一直以为自己中人之姿，但到了田牧手里，不到一小时，他就把我二十三年积攒的美一夜催发。

　　“田牧，”我问，“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小姐》的电影？”

　　“那天你提到了《独自在海边的夜晚》，看完后我又找了洪尚秀的另外几部作品来看，包括《小姐》。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田牧问这话时，直勾勾地看向我，看得我不得不低下眉眼。

　　“《小姐》的主角金敏喜，她其实不算顶漂亮。但电影里的她，每一帧都是画，举手投足都昭告着美，那种超越年龄的少女之态和美感，只有身为她情人的导演能挖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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