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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82

无有竹 2023-05-05

  县里热闹的很,秦娇姐弟三个磨着六老爷夫妻,带她们去街上走一走,六太太也有些意动,六老爷只能叫赶车的董大伍二仔细照看着家什马匹,换了身常服,带妻子儿女去街里。

  米粮店丶生丝铺子、绣坊,这三种店铺明显的更多些,去绣坊买了三十六色整股彩丝线,见有卖绣好的腰带、花领丶花袖的,花样新奇,线脚齐整,卖价也不算贵,也买了一包。

  在米粮店里可巧有见卖芝麻花生的,买了几斤。

  又在药铺买了些干姜、花椒、草蔻、肉桂、甘草、当归、党参、黄芪等物,关内气候好,这些药材的品质高,当然还有些别的药材,但平时少用,就没买。

  杂货铺也卖些糖盐酱醋,有去年秋天才酿的柿子醋,也有酿成好几年的麦麸陈醋,大酱缸都在檐下摆着,扑鼻的老窖味道。原来这里的酱不是清酱油,而是酱块,买回去了要兑水熬煮,煮开了再舀进酱坛子里,就再结不成块了,一坛子酱能吃一两年。

  挑着卖杏子干的也多,野杏树多的很,结的杏子酸涩不好吃,但晒成杏干却比新鲜的好吃些。平常人家懒的下心思,直接将杏子晾干了就算成了,颜色发白发干,只当冬天的零嘴儿。做生意的人家愿意下心思,要将杏子蒸了之后再洒些麦芽糖水,然后晾干,颜色如琥珀胭脂,油润润的,又甜又黏,五个大钱才能买一竹筒壳,包起来也就一捧的量。

  秦毓秦疏两个闹着要买,秦娇说等今年的杏子下来,自家蒸着晒,如今么,还是不买的好。

  为什么?

  秦毓秦疏两个问。

  秦娇就说:卖桃子干杏子干的人家,可有一个绝活,含一口水,能将它喷洒成雾。

  哈?这算什么由头。

  秦娇就指着一个卖杏干的老人家,他挑着两担着杏干,杏干被两块洗的灰白的粗布苫盖着,腰间还挂着一个葫芦,走一阵儿,叫卖几声,有时解了葫芦喝几口水,喝完水就噙着一口,就往苫布上喷,如轻雾一般,将苫布匀匀的打湿。

  这倒不算什么,毕竟有粗布隔着呢。

  可是,谁知道往杏子干上洒的麦芽糖水是用刷子刷的还是就用这种方法喷的呢?

  还买么?

  秦毓秦疏两个:……不、不买了。

  那再走吧,去卖吃食的地方看一看。

  食铺在骡马市的前头,一溜几十家,并不算规整,店铺矮的很,黑黢黢的看不到里头,但外头都用油布搭出几米的棚子,棚子里摆了些桌椅,还有个简便的灶台,只放一口大铁锅,锅里或蒸或煮或炖着,烟囱就在檐下,薰的墙面跟边上的油布都黑乎乎。

  一进去,味道就出来了,简直古怪复杂的很。

  炖肉的肉香,做豆腐的豆香,蒸馍的馍香,煮面的臊子香,蒸菜不饿(菜团子)的蒜头香,烙油饼的饼香,这一串香味直往鼻头窜,可香的人哩。偏偏今儿风头不好,后头的骡马市的味儿给吹过来了,说臭吧,吃草料的牲口的粪么,能有多臭?可它尿的是真臊气,这一趟风吹过来,又是香又是臊的,简直古怪。

  打头就是一家卖蒸菜不饿的,这时节白蒿芽蒿麦蒿芦蒿水蒿扫帚苗儿苋儿菜荠荠菜都长的鲜嫩,挖回来洗干净再洒半箕荞麦面,搁锅里蒸,桌上备着麻油蒜泥,一盆老腌汤,现腌的韭菜,过来的人舀一大海碗菜不饿,上头倒上这些调料,拌起来美美的吃一口,不由赞叹一句:香咋哩。

  这一口蒜香韭菜,才算将一冬的沉闷寡淡都赶走了,唤起了胃蕾跟口腔的极致享受。

  吃么?

  吃吧,就坐在棚子里,要一碗蒸麦蒿一碗蒸荠菜。

  边上的是卖豆腐的,这会儿桑叶子正鲜嫩,店家摘了嫩桑叶洗干净跟豆子一块儿磨了,做出来的豆腐绿浸浸的。老主顾都知道这家人这个时候做桑叶豆腐,等桑叶子长老了就不卖了,许多人都来买,还在锅里,刚用卤水点成豆花,附近里人家就都端了大碗来买,一大碗豆花才三个大钱。

  六老爷也跟人家买了一碗水豆花,没放盐水汁子就那么净口尝了一下,味道还怪好。

  另一家是卖油烙饼的,菜籽油烙的杂面饼。所谓杂面饼,就是黄豆面、荞麦、黄米面等掺在一起活成的面团,烙成的油饼。

  也买了两块。

  又买了一碗炖羊肉。

  都端在蒸菜铺子里,挨个儿尝着吃。

  店家都有一把好手艺,味道调的尤其好,就那么几样调料,几种粗粮,竟都调的有滋有味。

  吃了七八分饱,又买了几张烙饼用油纸包了,拿干草丝儿挽了提溜着就出来了,到一处略微偏僻的街口,竟看见有卖酸枣芽的,有卖嫩枸杞芽的,有卖鸡蛋的,有拉着几只奶羊现卖羊□□的,卖鸡崽儿猪崽儿、草席、扫帚、箩筐……

  秦娇可馋这些芽菜,正巧有卖鸡蛋的,索性都买回来,晚上吃芽菜鸡蛋饼,还能蘸上面糊炸了吃,一顿吃不了,明早上还能调成馅料包馄饨吃呢。

  在家里时也等闲吃不着这些东西的,一年里头也只能一两次,既遇着了,肯定不能错过。

  卖酸枣芽儿的妇人说:“我明儿还卖,你们还要么?”

  秦娇说:“要呢,有多少要多少,明天一大早送到来宾楼,有人收呢。”

  吃不了还能炒成茶叶,总归糟蹋不了。

  杂七杂八的提了许多东西回栈里,将油饼给了赶车人,又从店里要了一锅冲蛋花汤,董大几人就着蛋花汤吃了油饼,才打水拌了麦仁黑豆糜子草,夜里给马添料。

  晚上摊的芽菜鸡蛋饼,摊出了很多,除自家吃的,还另外给朱管事送了一摞,调的枸杞芽也送去了些,就着吃卷着吃都爽口。

  可惜朱管事着实没胃口,整耽搁了两天,银子没少花,路凭还是取不出来,他只是一个管事,能调动的银钱有数的很,要是再去打点,还怕他们再钓着不给凭证。

  到这时候了,朱管事只得请六老爷出面帮他一帮。

  ……

  一大早,天刚明,那妇人就背着大半麻袋的酸枣芽来店大门边儿上的墙根下蹲着了,她不敢跟里头的伙计说话,又怕来错了地儿,就在边上探头探脑的。

  后来实在冷的不成,才托了一个伙计去找里头的客人。

  小甲带人进来,见那麻袋少说也有二十几斤,就与秦娇说:“这可得吃多少天才能吃完。”

  秦娇没让她多说,撵着她去箱子里拿钱,给银子不好置换,直接给剪了半吊钱,还给端了碗热汤馄饨。

  妇人吃了馄饨,用手背抹了把嘴,就解了外衣,将半吊钱缠在腰上,打了死结,然后穿上夹袄,匆匆走了。

  小甲瞧着半麻袋酸枣芽犯愁,秦娇也是没想到能送来这么多,但送到送来了,收也收下了……先捡一捡吧,捡过了再看着处置。

  捡出些能调着吃的,剩下的都放大青石锅里揉成团芽团,借了店里的厨房先炒的半干,再放青石锅里焙,这个不急,慢慢烘就行。

  丁姆姆不爱动弹,她就守在火炉边,仔细焙着这些酸枣芽。

  六老爷应了朱管事的请求,但他没急着去县衙找人,而是让朱管事给衙里人递去话,就说西平府秦六在此地借住几日。若有人问是哪个秦六,就说是以前不出仕的那一房的秦六。

  朱管事不大明白六老爷的意思,但还是尽力将话递到了县衙里,他只是个商家管事,对官场上的事许多都不懂,如今被架在这里,只能听六老爷安排,六老爷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了。

  六老爷不急,他却急,一天里来了三趟,但看六老爷不紧不慢的坐后院里品茶吃菜,很闲适的模样,朱管事越发急的慌。

  可他不敢说让六老爷去拜见知县大人这样的话,这话一说,他与六老爷的交情也就到头了,更怕要被六老爷见恶。

  怎么着,秦氏子弟也不致于沦落到为了个商户小管事去卖整个家族的人情脸面,六老爷要是单为着朱管事那几车货物去请见了县令大人,怕是整个秦氏的颜面都得落地。

  虽然不可思议,但就是这样的道理。

  到下午,快吃晚饭时,果然从外头进来一行差吏,后头还跟着七八个伙计穿着的人,俱都提着食盒,来了之后问清是六老爷住的地方,就从后头进来,见了院里坐了个极体面雅致的男人,就作礼问道:“敢问先生可是西平府秦六爷?”

  六老爷这会儿可端着,不宠不惊的应道:“正是在下,诸位可有事?”

  差吏说:“我家大人仰慕先生久矣,今日听说先生来了治下,喜不自禁,晚上不好来拜访,先差我等给先生送来一桌酒菜。我家大人说,明日下了衙,他再来与先生相见。”

  六老爷故作不知的问道:“你家大人……?”

  差吏答:“我家大人姓杜,正是本地县令。”

  六老爷推拒道:“我与你家大人并无故交,又不相识,怎好受了你家大人的好处,且说,我一无官二无职,不过一闲人,怎能叫你家大人来见我,如是这般,便是我狂傲失了礼数。不可不可。”

  差吏拱手说:“我家大人说,他与秦氏有半师之谊,只苦于没缘份不得见,今日果然得了机会,万不可错过了。又说本是未见过礼的师兄弟,哪里要见外,他知道先生清高贵重,便不敢以官职相欺,只做平常的交情就好。若先生多礼,便叫卑下将这话说与先生听,盼先生体谅我家大人的殷殷诚意。”

  话说到这份上了,六老爷要是再推拒就是不爽利了,于是他顺势应了下来,与那差吏道:“如此,今日这桌席我就领受了,你回去给你家大人稍句话,就说秦六万不敢失了旁的礼数,今日便罢,不打扰他了,明日巳时,我在悦宾酒楼备好酒菜恭等他来。”

  差吏这才轻松了,快快的应了一声,便叫客栈的伙计快腾个雅间出来,让身后的伙计们将菜品一一摆好,摆一道就唱一声菜名儿,整摆了十八道,八道冷盘,十道热菜,还有一壶烧白。

  六老爷还是宠辱不惊的神情,外头与一众旁人看热闹的朱管事早已目瞪口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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