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黑色的鲜血,叹息道:“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天生带病的我,父亲又何须大费周章呢?”
能被称作神医,自身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傲的资本。
显然,流苏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被绑来江南第一府,她生气、愤怒,这是自然的,鲁郡也很理解。
只是接下来,他就不了解了。
因为……
连锁以心情不好、身子不好各种借口待在院子里,不愿给鲁郡把脉、治病。
鲁郡喝着原大夫开的药,苦涩一笑:“她有气,不愿意医治我,我没是想到的。”
下人变了脸色:“不过是一个有点医术的小姑娘,怎么脾气这样大?居然不肯为公子看病?”
鲁郡摇摇头:“罢了罢了,明日我亲自登门去拜访,若是她再不肯……也就放她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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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鲁郡便跟小侍来到连锁的院子。
连锁用完早膳,为鲁郡把脉。
她把完脉,冷漠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心疾无药可医,只能缓解、压制病情,公子的病已经到了极致,就算我拼了命给你调节,也只能活个两年。”
鲁郡的手一顿,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把袖子放下去,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释怀的笑容:“他们都说小生活不过今年深秋,姑娘却能保小生两年平安,姑娘的医术果然高明。”
连锁轻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呵呵。”
一如记忆里那般,就算她态度并不好,一年之后鲁郡还是直接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她。
那是深冬的年三十。
他披着雪白的皮裘,星目里面是能溺死人的温柔,能将人吸进去,溺死。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鲁郡修长的手里握着一只白玉簪子,他笑着看着连锁:“流苏,我心悦于你,你可愿接下我江南第一府的传家之宝,代我保管?”
手心,是一只成色极品的白色玉簪。
连锁垂眸一笑,明艳之极:“公子,你将死之际,为何要将我拖下水呢?你只有一年的生命了,流苏不可能守着这个深宅大院,为公子守活寡一辈子。”
这话直接,也伤人。
鲁郡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手僵着,最后在连锁没有温度的眼睛下,颤抖着收了回去。
他说:“是小生唐突了……姑娘莫怪。”
“我已心系别家公子,请鲁公子自重。”连锁目光如炬,“明日,我便离开江南第一府。”
鲁郡的眼睛,阴沉下来。
他嗯了一声,又问:“去哪里?”
白衣清绝的男子,吐字清冷碎雪,就好像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般,泠泠嗓音不轻不重的淡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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