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时节，湍急的江水之中，一艘十数丈江船正在乘风破浪。虽是逆流而上，却也可以做到一日千里。若是顺流而下，怕是可以日行三千里。
船舱之内，吴师兄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前，就这窗外江景，用着些茶水点心。
至于三人的俊马，则交给了一处郡城兵营，从营中换取了三张凭证。用这凭证，三人可以在任意一县，加一些银钱，领取三匹俊马。
不仅是孙嗣等人可以这样做，或者说，所有天下级势力，都有这样的资格。当然，为此，这些势力每年都要向朝廷付出不匪的代价。
“这锦、蜀、汉、绵、眉五州，是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平原。其中以汉州为核心，其它四州环绕。”
“这五州，也被合称为汉江平原，乃是一方开辟多年的古老热土。几十万年前的上古时代，便有部族在此立国。”
“外界，无数纷繁杂乱的水系汇聚成两股，其中一股于锦蜀二州和汉中的边界流淌。另一股沿绵眉二州与汉州的边界流淌。”
“最后这两股江水在汉州最东边合水涯合成一股，将蜀眉二州分开，东出群山。便如之前所说，秀州七成水系，便由此而来。”
“整条水系，纷繁复杂，其中中间这一段，便被称为汉江。十万里汉江之中，北门那一股，又被称为北红，南面那一股，自然就是南江。”
“穿五州而过的汉江，哺育了五州数十亿生民……”
一边听着吴师兄为自己科普着汉江的大致情况，一边望着窗外的数百里江景。
整个江面，自然不止几人座下这一条江船，而是一支多家拼凑起来的船队。江船之中，也不是只有孙嗣一伙三个客人。
此时，江船实际上还没有进入汉江平原，只是在汉江平原和秀洲之间的群山之中。
正在此时，周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之声，几人透光船户，朝外看去，只见十几艘快船正顺江而下，插入船队之中。
随着这些快船的插入，原本整齐庞大的船队，顿时如鸟兽般炸裂开来，大队数船只选择四散逃窜。
只有少数船只，选择互相靠拢落锚。
见状，吴师兄不由回头看了孙嗣一眼：“师弟，你果然是个有气运的，这种事情，也能被你碰上。”
“师兄，这种江匪很少见吗？”
“呵，不要说江匪了，所有的匪徒，不限山匪、路匪、还是江匪，大多数不是地方豪强的私兵、就是邪派高手豢养的鬣狗。真正的纯粹匪徒反而是个珍惜物种。”
“这些所谓的匪徒目的主要不是求财，而是练兵，所以无论手段是否凶残，但出手次数却不会多。”
“当然，像这种州与州之间的交界地多了些别的东西，如蛮荒野民，山魁妖魔等等。这些东西的凶残程度，可不亚于那些邪派鬣狗。”
“只是这些东西也十分少见。或者说比上两者更为稀少。”
就在吴师兄继续为孙嗣讲述其中门道之时，这艘江船的船主也走了过来：“再下姜利川，见过三位玄清宫大侠。”
在江湖人眼中，玄清虽然是道宫，但其弟子在外行走之时，却是不穿道袍，而做寻常装扮。只是在衣襟之上，用一种特殊的蓝灰色丝线绣了一圈特殊的云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