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佰思抬头,小声“嗯”了一下。
寒缈铃迅速坐过来,抓过笔,在他身边讲解了起来。
一丝若有若无的苦菊香萦绕在季佰思的鼻尖,让人清醒又沉沦。
*
等季白绪两个人赶到的时候,欧阳舫正坐在阳台上大哭。
一群警察围着他劝,生怕他有过激行为。
“舫舫你下来,你要吓死妈妈吗?”欧阳舫妈妈也在一旁哭,着急想去拉,却被警察拦着,怕她不小心碰到欧阳舫。
因为在楼顶,也无法从上面去进行救援,只能在下面紧急抬来救生垫。
欧阳舫像是情绪崩溃了,一直哭,也不说话。
警察就在旁边一直劝,解释不是他的问题,让他不要自暴自弃。
季白绪凑过去喊了一句:“你都学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考了前三,这马上就高考了,你要是现在放弃了,那起早贪黑的学习,不就白学了吗?多划不来。”
欧阳舫的哭声顿了一下。
“对啊。”欧阳舫班主任也在,一拍大腿道,“你想想你都快要脱离学习的苦海了,好日子一天都没享受到,多亏啊。”
欧阳舫哭声弱了下来:“大学,大学还不是要学习……一样的要考研究生……考完研究生还得找工作……找工作我还过不了政审……”
“傻孩子,你爸急着去死,那就是为了你以后过政审啊!”欧阳舫的妈妈赶紧说,“他死了,案件就打止了,定不了罪,不会影响你以后考公考编的!”
欧阳舫吸着鼻子:“是,是吗?”
“再说了,你起码还能玩个两年再考研考公考编呢。”一个警察说,“你现在,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这不亏大了吗?这长得一表人才的。”
在欧阳舫愣神之际,另一个警察乘其不备,偷袭过去,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下来。
“好了好了。”欧阳舫妈妈总算放下心来,对所有人,“谢谢啊!”
“赶紧送心理医生那,把他辅导好了,不然还得闹。”警察叮嘱道。
季白绪走到欧阳舫旁边,他大概能懂对方的心情:“你要是害怕面对同学们,大不了就休学一年好了,等到下一届再考试,到时换个学校换个班,又不是同个年纪,没人会知道这些事了。”
“休学?”欧阳舫似乎没思考过这个办法,“会不会不太好啊?”
“对啊,你都不怕死了,为啥还怕休学啊?”季白绪笑了,“晚学一年有什么关系?也不必年年都非得要学习不可吧?”
“在家休息也可以!”欧阳舫妈妈在一旁说,“妈妈带你去旅游散心,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不是想去看海吗?明天咱们就收拾行李去看海!”
“那我到时还能回来高考吗?”欧阳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