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快被冷汗浸湿的赵清,如闻天籁,瞬间如绝地重生一般,踏前一步激动瞪着他,确认道:
“你可要看得仔细了。”
他这会儿明白了小侯爷的用意,其实也早该想到的,还有什么比当面对质更有说服力?
阮五认真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忽然打了个冷颤,面露惊恐。
这一幕看的赵清几人心惊肉跳,感到绝望的时候,却听他说道:
“我确实不认识,你,你们是不是想找替罪羊?!”
那一刻,赵清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这时,叶初凝忽然开口道:“他没有说谎,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最真实的情绪,他的恐惧源自于你们可能要杀他。”
许宁逸略显错愕,他万万没想到叶初凝还有这种本领。
老孙出身道门知道一些内幕,笑呵呵道:
“素闻‘正崎居士’心剑之法玄妙诡谲,可通七情六欲,伤人于无形,叶姑娘年纪轻轻,竟也有了这般不俗造诣,厉害。”
叶初凝不置可否。
说起来,当时会选择相信许宁逸,其实也有部分原因,是感受到他真实心绪。
许宁逸则回想那天长庆坊的遭遇,叶初凝的剑术,确实比他所认识的江湖门派剑术特殊一些。
否则事后也不至于让他遭受严重反噬。
他没有继续多想,转而扫了眼阮五,颔首道:
“只要实话实说,没人会要你的命,说不定还能帮你讨回妻女受辱的公道。好好回忆一下当天的遭遇,越详细越好。”
阮五知道让他握住剑柄的原由,当即吓了一跳,不过,却也看出自己知道的信息,似乎对这些人很重要。
他眼珠子转了转,松开抓着剑鞘的手,道: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清眉头一皱,呵斥道:“放肆!你只管老实回答......这位公子的问题便可!”
阮五闻言一哆嗦,突然躺到地上,捂着胸口哀嚎:“不行了,我喘不上来气了,要死了,哎呦......”
赵清神容愠怒,自然看出对方是在耍花招,旁边老郎中都没说什么,吩咐狱卒上去把人按住。
见状,许宁逸抬起制止,想了想,他从身上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丢过去,皱眉道:
“好好配合,这些等下都是你的。”
钱袋子口张开,里面除了碎银还有银票。
要死要活的阮五一个咕噜爬起来,把滚到面前的银子拿到嘴边咬了下,当即面露欢喜,谄笑道:
“多谢公子慷慨,公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那我说完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草民本来就是受害者嘛,那通缉告示您看什么时候撤销?”
他小心翼翼看向不远处的官老爷。
赵清额头青筋直跳,见此人如此财迷和无赖,顿感憎恶。
但此案事关重大,他看许宁逸没说话,便强压着怒火让狱卒取来纸笔,亲自签字画押。
至此,阮五彻底放心,眼珠子一抬,转向白衣女剑客,满脸讨好的笑容:
“这位女侠武艺高超,不知收不收徒?在下也从小习武,一直想寻个高人拜师。”
许宁逸冷眼望去,阴恻恻道:“你若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用银子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敲碎。”
阮五心有不忿,一个富家子弟牛气什么?
给他一百个脑袋都不会猜到对方真正的身份。
看见拿事的官老爷一副吃人的表情,阮五这才有所收敛,重新抓住剑鞘:
“那天我又渴又饿,本想去马家村偷点水和吃食,然后发现有人在屠村,那些家伙一看就是练过的,出手干脆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