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深沉眼眸径直对上恍若稚子不知问题的顾惟，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才缓缓吐出，“我无论你于家中，有诸多谬论，但于此，我绝不许你沾染俗物。”

    案桌上的糕点随着上仙意念消失，就连那一丝一毫都未给顾惟留下。

    琥珀色瞳孔像是受到惊吓那般傻傻睁大，他抿着嘴眼里不由得浮现出几丝委屈，可还未来得及和面前这强盗理论一番，鹤林便飘飘然地走向屋外。

    与此同时，还留下了一句让顾惟咬牙切齿的传令。“将冰霜决抄上三遍，后日子时来我院听授。”

    这声音明明颇为悦耳，可这刻于顾惟耳中却如魔音。

    杨毅自是还未离开，他站立于竹林之中，深绿色的衣袍让他恍若与竹子融为一体。

    沙沙作响的竹叶伴随着微风落地，笔直不屈的竹子更是于那灿烂光下泛起清凉的光芒，一点一点浸入人心。

    “师尊。”

    与鹤林有那三四分相似的眼眸里带着满满尊敬，手指垂落衣袖之旁，指尖控制不住地溢出丝丝灵气。

    深沉的眼眸又恢复如常，看不出丝毫波动，清冷甚至寒冷的目光，轻轻一瞥，这才开口：“若是有事，回去再说。”

    顾惟现应不愿看见他二人。

    听闻这话，杨毅自是速速答应。他跟在鹤林身后，愈发深邃的眼眸更是不自觉地翻滚起汹涌澎湃的大浪，本已放松的身躯又开始僵硬。

    鹤林的屋子一如往常的冷清，甚至还没几分人气。不过那茶杯也罢，所放置的饰物也罢，都无一不是上佳之品。

    袅袅升起的白雾不知何时熏红了杨毅双眼，低沉的声音止不住染上几分沙哑，甚至还有着不自知的恐慌：“师尊……”

    “我养你，育你，是望你成材。”语气清冷，可细细探究还是有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可师尊若是成材，并无大碍，不是吗？”眼眸不知为何浮现几分湿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更是紧紧抓住了垂落的衣袍，薄唇紧抿。

    “我对你毫无意思，我所关心也不过因你是我徒弟。”深沉的眼眸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端起茶杯的手指，脑海里忽而回忆起那愈发滑嫩的指腹，仿佛轻轻一碰，便可破碎。

    “可师尊这么多年来，你身边始终没个人好生照顾。我认为我比那些不曾了解你的，要好上许多。”陷于慌乱的杨毅自是没能察觉鹤林的出神，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想要抓住那双掌控世人性命的双手，泪珠滚落。

    “徒儿从不求名分，只望能服侍师尊。”音色愈发凄惨，甚至还带上几分卑微。

    鹤林望着如此降低身份的杨毅，自是心疼不已。可那双黑眸依旧无比坚定，手指稍稍一动便推开了杨毅的抓握。

    “我不愿你沉溺于无望之事。好生修炼，这才是正道。”

    说罢鹤林便要杨毅离开，回到自己屋内好生思索。可谁知，不愿离开的杨毅竟扑通一声跪下在地，眼角源源不断地滚落温热泪珠。

    “师尊，我心悦于你。”

    “哪怕师尊不愿，我也还是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说：写的我自己都有点心疼杨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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