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那块玉佩努嘴：“你想怎么办？”
今天的肖宁的妆是荼锦经手，她更清楚他轮廓优劣，修修补补了几处，把那双艳杀四方的眼修饰地圆了一些，五官也尽量收得内秀，再将两侧的垂发一遮，要比前一日更柔媚秀气，愈发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了。
只是那双欲说还休的眼儿一扫，流出无限凉薄，将玉佩简单缠了几下，随意收进袖中：“若没有这一出，我或许还要对他有两分歉意。可他既这样贪得无厌，日后落得什么样下场，也只是活该了。”
“贪得无厌？”荼锦不太明白。
“嗯哼。”他被颊边的发丝扫得有些痒，指尖在脸上轻轻挠了几下，脸向上仰，露出倔强精致的下巴线条，“只是做过一回，就妄想得到对方的真心和一生，不是贪得无厌是什么？他当自己是谁？那玩意上有蛊？能有这种自信的人，不是坏就是蠢！”
理是这个理，可是……
荼锦被他这番慷慨陈词弄得很羞愧，尴尬地扶额：“小宁。昨夜我们……”
“怎么了？”肖宁的眼神一落到她身上，立刻又清澈明亮起来。听见她唤，便殷殷凑近她，捧住了她的手，“昨天怎么了？是在厢房睡得不舒服么？”神态天真自然，像什么也没发生。
其实这样是最好的。
诚心来说，她原也没有负责的打算，甚至理由就是肖宁所说的那一套道理。他这样懂事知趣，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可荼锦看着此时衣冠严整，秀美明艳的美人儿，脑子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夜。想起他赤身裸体被自己压在身下，想起他酡红迷醉的脸色，压抑的呻吟、浪荡的媾合。他的眼，他的舌，他的小意温柔，他的恋恋痴心，字字句句，历历幕幕……
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装了。
“没什么。”荼锦几乎不敢看肖宁了，局促地别过脸，“是有些累。回去我要补一觉。”想起他一样是彻夜未眠，还……对了，昨夜自己的确尽兴，他好像只射过一回。目光不自主往他裙间瞟，想着他会不会憋坏。
莫名又多了一份歉疚，于是说，“你忙么？我那里有多余的客房，你要歇一歇么。”
“不用。姐姐休息吧。我换身衣裳就回了。”
她不好强邀他，于是点点头：“好吧。”不知要再说什么，索性打了个生硬的哈欠，装作闭目养神。
肖宁便不再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荼锦。他是怎样精明缜密的人，自然不会放过她因为局促而微微颤动的睫羽。直到穿过最喧嚷的街市，只余下被风扶起的铜铃轻响，她才真正睡下了，身子斜斜倚着车壁，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才扬起唇角，露出了与方才截然相反的复杂笑容。
做过一回当然不行。
可是只要有了第一回，就一定会有第二回、第三回……
他们不是露水情缘的陌生人，也不是单纯钱色交易的狎客与娼，而是相识相知，足足相伴了五年的姐弟。现在姐姐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再没有什么好担心顾忌了。昨夜的事并非有意设计，却是一桩意外之喜——他或许真的处处都不如谢同尘，可有一样东西，只有自己才能给姐姐。
荼锦睡了一路，到了之后还有些迷迷瞪瞪。
起身没站稳，一把把住了车框才顿住。下意识往身旁一搭手，从前只要肖宁在，一定会过来扶，并非她矫情，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养成了成习惯。可是扑空了。
回身去看，只见肖宁局促地捂着身子，微微蹙眉，似是很痛苦：“姐姐当心。”他冲自己勉强一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不和你一起下去了。”
“你怎么了？”荼锦自然不肯走，甚至退回来打量他。又摸摸他的额，还好不是很烫。
“……没事。”
“先和我回去。”她不由分说，拉起了他的手，“走吧。这里都是自己人。”略一顿，又体贴道，“你身子受得住吗？若是不愿意，我便不叫人来。替你换了衣裳再说。”
“我、我真没事呀……”肖宁一脸无奈不愿，可又没怎么挣扎，半推半退就被带走了。
荼锦本就心有歉疚，一心想着先带他回家休息，哪里看见得见被紧紧牵着的美人儿步伐灵巧，疾中有序地躲开了两颗石子，团扇掩住了半张脸，确实连那双眼都透出狡黠的笑意。
因为估计肖宁的脸面，荼锦没叫人上来伺候，做贼似的拉着他，一路小跑回到了寝屋。
“先喝些水。你哪里难受？我让人去把老胡叫来——他是你特地带来的随行医师，他应该知道吧？”
“是。胡叔早就知道，这几年若不是他替我遮掩，我不会这样一帆风顺。不过……姐姐，你真的误会了。”肖宁到这时才肯直起身子，宽大的上衫盖着裙子，却还是被顶出一个僵硬的弧度。他红着脸，“……我刚才也睡着了。就……就这样了……”
他含羞带怯地拿衣裳挡了挡，却在颤抖，似乎很茫然，“有一点点疼。但是应该没什么紧要。”
荼锦起先还有些尴尬，一见他这样，又慌了：“疼？怎样的疼？   你先换衣裳，我叫人去请胡大夫。”
“不行！”肖宁异常坚决，扯住了她说道，“请了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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