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隔壁桌用airdrop磨了我半天我都没给。”
柯非昱摘了帽子抓了抓藏在下面的黄毛,又戴上,估计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挺掉好感,于是干脆把主动权还给姜珀,问她怎么
想。
姜珀望向一旁烟熏雾绕中的厨师,“叫的那两盘小龙虾,谁先吃完算谁赢。”
“如果你赢?”
“把通话记录删干净。”
他点头,说行,可以。
摊子生意火爆非常,人挤人,大电扇吹得袖口上下起伏,两人在雾气中缄默着保持对视,直到老板从人群中穿梭过来给他们这
桌上一次性餐具。
是姜珀先收回的目光。她侧头问老板:“你家麻辣小龙虾辣吗?”
“肯定辣啊。”
“有多辣?”
老板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一下子说不上来。
姜珀刚想开口就有人听懂,先她一步说出需求。
“刚刚那两份麻烦加麻加辣。特麻特辣的那种。”
rapper的职业病,咬字过分清晰,个别重音压起来有种狠厉的,喷脏的错觉。
大概是柯非昱撸起袖子后黑压压一片的手臂让人觉得不好惹,对方连连点头,突然变得有些过分殷勤的,“好说好说。”姜珀
看着老板匆忙离开的背影,悠悠开口,问柯非昱这附近有没有药店或者诊所。
“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你。”姜珀说,“我加个筹码吧,一会儿赢了送你几盒西瓜霜和胃药。”
柯非昱听完说行,他也加一个,他赢了这顿他请。
“我怎么觉得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你在出血呢。”
“那不是挺好,显得我比较倒贴。”
姜珀终于没忍住笑了,柯非昱盯着她鼻尖上的痣,也笑起来。
单眼皮。他笑起来的眼睛完全不同于台上锋芒毕露的歹气,此刻特亮特真诚,冰镇啤酒在姜珀手中附凝了层细小的水汽,她拿
桌上的起子开了,单手托着下巴,等冒气的泡一串串往上涌,然后把倒满的酒杯推过去。
他懒洋洋接过。“里面免费的不喝,跑出来喝啤酒。玩得不开心?”
“没有。”
“那是?”
“人太多了,我出来透透气。”
不错的逻辑。因为酒吧人多,所以需要来人多的大排档透气。
不知道柯非昱是没上心还是没过脑,压根儿没注意到姜珀话里的纰漏,还在专心给她烫餐具。
很快,店家出菜了。
老板是真实在,交代了要加麻加辣就真的下足猛料,上了菜,龙虾个个肥美,一盘红的红,绿的绿,看得人食欲大开,葱姜蒜
辣椒爆出的辛味往鼻子里冲,炒到极香的桂皮八角盖在满满鲜红的大虾上,热油再往上一浇。
嘶——
柯非昱抽了抽嘴角。
姜珀伸手到脑后把头发全都挽起,又咬下手腕上的黑皮筋扯开,手腕翻动几下,简单扎了个丸子头,回望他一眼,“怵了?”
“没可能的事。”
他慢腾腾地给自己戴上塑料手套。
姜珀也在戴,“准备好了吗,好了就开始。”
柯非昱点头。
窗户纸
重油重盐一向不是姜珀的饮食习惯,但重辣是。
姜珀并不来自川渝地区,但对辣椒的喜爱程度却不比川渝人民低。从小就好这口,被呛到飙泪无所谓,流完满身的汗就像做了
一次排毒,全身上下充满了快乐因子,人轻飘飘的。特别是心里藏事儿的时候,吃完辣一身轻,就挺爽。
今天很值得吃一次。
手上稍一用力,虾头和虾尾就分离开,姜珀扯出一串弹嫩的虾肉蘸着汤汁儿往嘴里送,大排档把干辣椒炒得又香又辣,裹着舌
尖淌一淌眼球就湿润一圈,后背也马上发起了密汗。
柯非昱开始还行,那股想维持镇定的逼劲拿得紧,依旧面不改色,怪就怪变态辣太变态,他咳了几声过后眼睛红了个彻底,手
上动作却没空停,剥一个嗦一个,嗦到虾肉难辨口味,索性把倒酒的步骤也省略干净,直接拿起来对着瓶吹。
人声鼎沸,街市越晚越热闹,铁勺碰撞锅底叮叮咣咣,食客火热地大声攀谈,很有市井气的痛快,时不时有车辆呼啸着从身边
咻咻驶过,在这样的气氛下谁都没说话,较着沉闷而幼稚的劲,明明露天的环境,电风扇在耳旁呼呼地吹,通风再良好不过,
空气却不知何时潮湿黏腻起来,做个深呼吸都不干脆,拖泥带水的。闷。
晚风变得很不够用,汗涔涔的脖子黏住几丝落下的碎发,衣服胶腻腻黏在背后,电扇开到最大档的风都吹不开。 ——哐。
酒瓶落地的气势宣告出一个结果,两个人泪眼汪汪互看了一眼。
柯非昱眼睛鼻子嘴巴一个色,被辣椒刺激得拿纸巾擦完汗又马不停蹄擦泪擦鼻涕,擦到餐巾纸坨了一堆在桌上,小山一样,略
显狼狈。
姜珀胃里火烧火燎,但她喜欢这种兴奋,感觉轻松又痛快,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问他还好吗。
柯非昱用手背挡口鼻,皱眉闭眼,意思是,让他先缓缓。
姜珀灌下去几杯酒解辣,等那股子灼烧的辣劲消退下去一些才脱了手套,她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递过去给他,又给自己留了几
张,压压鼻尖上冒出的汗。
“我真不知道你这么不想让我拿你手机号。”
他说这话的时候姜珀正对着手机前置擦嘴上掉色的口红,有点懵。
“太容易到手的你还会珍惜吗?”姜珀把眼球转向他,下结论:“你不会。”
“别预判我。”他秒回。
“不特指你。我意思是,谁都一样。”
柯非昱笑了声,用的是鼻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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