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看样子对姜珀的说法很不屑。姜珀没理他,喝了口酒开始刷手机,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转着
开瓶器玩,眼睛倒是一直稳稳盯她脸上,默了会儿才开口。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贱,多看我几眼我就能巴巴地跟出来要微信?”
姜珀不置可否地笑笑,柯非昱挑挑眉,大概是看懂她的表情,吸个鼻子,左手慢悠悠也划起手机。
袁安妮问进展的信息在这时传过来,姜珀手指悬在按键上好一阵,正想着如何去回,通讯录就跳出个小红点,她瞥一眼,不用
点也知道是谁,就在这时他声音传过来,说我问你件事儿吧。
姜珀锁住屏,抬眼。“问。”
“有对象吗现在?”
“没有。”
“嗯。”
酒精制品把小脑反应拉得长,话在满是辣椒味的空气里飘了一会儿,姜珀才觉得,说快了。误会了。于是补一句,“几小时前
的事。”
他点头。
姜珀的原意是提醒他她知道他打的那点算盘,自己刚分干净的手,钻空子,现在不合适,但他这记头有点意思,在她声音没落
完就点了,很不咸不淡的,非常懒,好像只是碍于面上该走的程序得确认这么一句,结果如何他其实并不关心,该怎样还怎
样,就差没把一句“你现在有了”说出口。
不是。她抚额,有点无奈地,顺势把头发往后捋了捋:“你就这么有把握的?”
“我猜八成吧。”
反应给得实在利落,直白,直接拿她的原话堵她的嘴。多厉害。
柯非昱的段位有多高姜珀猜不到,但至少在那一刻,她心下是有起伏的。还不小。
再没什么好说的。
酒足饭饱。按照先前的约定,柯非昱起身去买了单,再回头的时候,姜珀已经离了座,正站在街边摸着胳膊等人,纯白色的
T,穿牛仔裤的腿很细,蓬松长发被风吹得直往后面飘,柯非昱付完账出了塑料棚,那瞬间挺心有灵犀的,她朝这边看过来,
转头时脖颈凸出的那根筋崩得很韧一条。直,且细。
漂亮。
柯非昱几步上前。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名字。”姜珀没转头。
他说,怎么。
“步调快了。”
没头没尾的。柯非昱不明所以看过去,她转头对上眼神,告诉他:“你步调快了。要追人,可以,但一点循序渐进都不讲究,
看起来就很有问题。”
“你觉得我有问题吗。”
话一下就怼过去了,态度偏激进,自己觉得不甚妥当,马上刹住,换个句式去解释,说这不是讲不讲究的问题,和你是谁也根
本没关系。
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面对她,站住了。
“我这么说吧。不知道名字又怎样,今天你叫天王老子我也是追,感觉到位了,连循序渐进四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还怎么讲
究?就碰见了。就喜欢了。没办法的事儿,但挺真。”
“有多真?”
“至少你相信。”
姜珀好笑,“我怎么就相信了?”
“就凭你现在站在这里。”他说。
柯非昱绷紧下颚,目不转睛看着她,似乎执着于证明自己的猜想,顿了顿,又逼一句。
“是吧?”
姜珀嘴边的弧度缓缓降下来,但心跳没降。跳很快。
……
……是的。
为什么一波人忙着加微信时唯独记着他坐角落没动静,为什么借口上洗手间却先行离了场,为什么放着单人单座不选偏偏挑了
边角的双人桌,甚至于为什么,认识不超过三小时的他们会心照不宣撇下所有人单独站在这里进行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对话。
感兴趣,把饵丢出去,做个不痛不痒的试探。来了,交个朋友;没来,也不可惜。
这个想法你知我知,袁安妮也知。
她姜珀能站在这儿,就已经证明他不是耍无赖的单箭头。
暗流咕咚咕咚涌了一晚上,这下窗户纸捅破了,底牌翻出来了,藏着的心思也全摆到台面了,先前萦绕周身的那股躁意、痒劲
就一下褪下去了。其实没走太远,还能望得见那片升腾的烟雾,街上尚有来往的行人,行驶的车辆也还很多,但周围突然变得
安静,平白无故的让人感觉好像隔出了一个另外的空间,就他俩人,一切都很豁然的。坦荡。
还有敞亮,就像飞驰而过的轿车前头打的近光灯一样,明晃晃两道,把空气里那点飞扬的尘埃照得明明白白。姜珀能看得到
的,他眼中的敞亮。
点到为止。
柯非昱很自然捡起中断的话题。
“你叫什么来着?”
大专魂
“姜珀。”
“好名字。”
一下就好奇了。“怎么说?”
“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1]。文化人啊。”
姜珀说,我琥珀的珀。
柯非昱笑。哈哈。
估计她叫阿猫阿狗他都能诌出个最漂亮的说法来圆,姜珀觉得有点儿意思,也好奇,于是问他网上rapper人均大专的说法是
不是多少有些不合理了。
“辱大专了,我高中都没上。单在我这,”他摇摇头,“不合理。”
“你好严谨。这个是能聊的吗。”
“能。喜欢怎么聊都行,我随你。”
姜珀笑,说张口就来,我不信你。柯非昱连连摇头,误会了,一哥们小腿纹着不破不立四个字,当时给介绍了说法,好在听
了,不然今天场面就尬住了,一会儿得给人发个红包。
“你没觉得尬是不是。”
“是。我挺自在的。你呢?”
“自在。”
彼此看一眼。哈哈哈。
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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