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吸管喝了一口，香浓的味道顺着透明的管壁导流上来，润泽了唇齿口腔，甜而不腻，奶与茶的配比刚刚好，是恰到好处的醇厚。
“还不错。”
晚上的风有些凉，川端卓挡在自己的老师身前，同太宰治对话：“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知道了，”井上青栀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看到前者没有什么反应，而前者也自觉地等到了他们完全停止对话之后才走进，太宰治伸了个懒腰，眼角渗出晶莹的泪花，看上去困的不得了：“哎呀好累，我要赶快回去喝完奶茶洗澡睡觉觉了，你们两个先说吧，话说只给自己的老师挡风，阿卓你可真偏心呢。”
“男人本来就要学会这些，而且我能遮挡的范围毕竟是很小的，对不起您了。”川端卓仍然儒雅地笑着，朝干部与老师一躬身：“我知道您是来告别的，外面冷，不要待太久。”
太宰治已经慢悠悠地晃了回去，井上青栀轻轻点了点头，同自己的学生告别：“不早了，快回去吧。”
“好的，”川端卓回答道，却没有利索地挪动脚步，而是看向身前的井上青栀，墙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在眼镜上反出了冰冷的光：“我最后有些话要和您说。”
“川上小姐说的很有道理，您可以帮着她试试。”
“嗯？”井上青栀皱眉，有些迷惑：“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是直觉而已，”川端卓笑笑：“那么，明天再见，祝老师安眠。”
“……”井上青栀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回了一句晚安，送走学生之后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那杯奶茶，上楼回到卧室准备喝完饮料直接睡觉，却在自己的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先别生气。”川上富江勾起唇角：“来和我好好聊聊‘书页’的事情吧。”
井上青栀沉默许久，最终没有拒绝。
两人的关系自此陷入了相当诡异的氛围里，不温不火，就像是以前从来都不认识，而井上青栀也平静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令其他人意外的是，强势任性的川上富江竟然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做出任何激进的事情，关心这件事的人始终感觉不安，心吊的不上不下。
而“书页”的问题也再无进展了。
太宰治完成所有调查之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川上富江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唯一的破解办法也只有真正了解过永山优子的她能够实现。
她始终拿着那本从井上青栀手上接过来的书，皱眉沉思着，但空白无物的纸页上亦是始终一片雪白，众人期待的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第十五天的时候，井上青栀首次感受到了双眼真正不适的疼痛，不是心理作用，是如针扎一般的密集刺痛，折磨的她是不是为此流下生理性的泪水，而川上富江也好不到哪去，瞳孔已经开始明显的变色了。
是栀子花的雪白。

“我爱你”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大。
即使身处同一处境，不同的人也会走上不同的道路，比如被追杀时有的人只会懦弱逃跑，有的人会拼死反击，身处困境的时候，有的人无法鼓起勇气反抗，只能越陷越深，有的人咬牙切齿地站起来，顶起了一切苦难，相同的海域一样会早就不同的鱼群，井上青栀一向明白这点。
所以，人的情绪心境并不是很好揣度的，更何况最熟悉永山优子的川上富江同她之间的过往经历天差地别，一个任性傲慢的人真的能明白别人的心境吗？井上青栀一时间无法看到希望。
她自己也做过尝试，但是从根本上，她就无法认同永山优子的所作所为，也无法与她当时的心态共情。
井上青栀同样因为特殊的异能遭到过其他组织的觊觎，既然怀璧其罪，就要变强，各个方面都要有所长进，武力上不会轻易受制，理智谋略上不会轻易落于下风，能够真正保护自己，这才是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永山优子一样，将所有的怀疑都投放在世人身上，甚至主动放出诱饵诱||骗试图接近自己的人犯罪，逼迫他们以此证明自己，得到所谓由不良手段得来的信任。
“我在想起她的那堆事情的时候只能有这样的反应，”井上青栀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我没法认同她，更没法与她共情，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在想想吧，”川上富江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修长纤细的双腿折叠着轻晃：“还有时间。”
“的确还有时间，不到九天的时间。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井上青栀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舒服：“真是没心没肺。”
“你刚开始那么大的反应，现在不是也习惯这个威胁了吗。”川上富江终于睁开了眼睛：“又不是死，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眼瞳中氤氲着一片雪雾，朦朦胧胧，像是被逐渐入秋的寒气侵染，提前结了霜。
井上青栀知道，在过不久，她的眼睛就会化成真正的雪景，蕴含着无价的华贵莹芒，却会永远失去生命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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