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端，感觉双脚拼命划着却落不了地，待他循序渐进，开始喘起粗气来，她早已化成雨淅淅沥沥满世界下，从厨房下到客厅沙发又下到卧室里的大床上，化成一滩。

第61章

一早，纪然还在睡，先是手机震动，接着敲门声响，她昨晚吃了药，这时还在半梦半醒间，惺忪着睡眼，走到门边问：“谁啊。”
“我。”
低沉的一个字，犹如一声炸雷，“轰”得将她炸醒。
昨晚是她说的，今早开始跑步，起不来，让他来叫她。
纪然赶紧开门，怕自己脸肿，也不看他，掉头冲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我不进去了。”他站在门口说。
她叼着牙刷说：“快进来吧，外面冷，我没那么快。”
姚远带上门，换了鞋站在玄关，见屋里所有窗帘拉着，空调开着，暖意融融，还是他昨天离开时的样子。
不禁一阵心悸。
幸而他昨晚悬崖勒马，不然今天这屋里大概便是另一翻模样和味道了。
一物降一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这里永远失灵。
纪然换好衣服出来，姚远看了眼说：“穿太多了，一跑就出汗，容易感冒。”
纪然只得回屋换了身不夹棉的衣服，姚远又问她：“起来喝水了吗？”
“没有。”
“少喝点温水，不然一会跑步容易脱水。”
她又回去喝水。
好不容易能出门，进电梯，姚远问她：“多久没跑步了？”
纪然想了想：“五年？”
“体育课也没上？”
“有病假条，给免了。”
“基础太弱。”
见姚远摇头，纪然为自己争面子：“我上高中的时候参加过女子4x100接力，跑的还是最后一棒。军训的时候拉练什么的，也都没问题。”
不说还好，一说姚远打量她的眼神更没底了，高中那次，亏她还还好意思说，跑最后一棒，冲刺时自己绊自己，摔在了终点线上，大学那次拉练，躲起来最后挨罚的，难道不是她吗。
纪然被他看得心虚，一出单元门，寒风当头一吹，全身都虚。
“先快走吧，太久没跑了，一上来就跑，身体受不了。”
纪然抱着胳膊，追着他，一路迈着碎步走到学校的标准跑道上，砖红色的塑胶地面，被初冬朝霞染上一层橘粉，初升的太阳就像颗滴红油的咸蛋黄，悬在赤橙色的天幕上。
晨景绚丽如画，她却顾不上看，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慢下来，艰难地在地上拖着。
“规律呼吸，再坚持十分钟。”姚远回头拉她。
她嗓子眼发黏，出了一身虚汗，张嘴大口吸着凉气，根本没办法如他所说的规律呼吸。
继续快走了不到半圈，姚远见她脸红得异常，不敢再让她快走了，放慢脚步，拉着她在操场上匀速慢走起来。
“把手放在耳朵后面，做深呼吸。”
纪然照做，又走了半圈，脱氧的状态开始逐渐缓过来。
她偷偷看了眼手环，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他们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不过五千多步。姚远说得没错，她确实基础太弱。
五年的时间，把年纪轻轻的身体都给亏空光了，如今要补回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不过没关系，她安慰自己，才25岁，况且有他在，这样每天陪着她练，她能补回来，一定能。
…
周末回家，陈谨总觉得女儿有变化，又说不上哪里变，暗暗打量她，看得纪然起疑心：“怎么了？”
陈谨忙说：“没，没什么。”
晚上吃饭时，当着纪长宏，陈谨宣布说，今年寒假准备带然然去日本玩几天。她都看好了旅行团，走那种精品自由行，全程无干扰，无购物，食宿都有保障且省心。
纪长宏工作忙，陪不上她们母女，心想着让陈谨带然然出去走走也好，于是说：“日本可以的，打算去几天？”
陈谨说：“十二天左右吧，东京，京都，大阪，奈良一线，不赶，玩得比较从容。”
“不去北海道？”纪长宏问。
陈谨说：“太冷了，我怕然然身体受不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纪然缓缓开口了：“我不想去。”
姚远才来给她做了三天的晚饭，陪她跑了两天的步，虽然她还没问他寒假有什么安排，但心里已经想好了寒假要和他在一起，给妈妈这么一搅合，过年一礼拜，再有两个礼拜在日本，剩下来两人还能在一起几天呢。
她不愿意。
陈谨诧异于女儿的拒绝，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说想去日本吗？”
纪然说：“那是多久前了，再说我现在对出国没什么兴趣，好不容易放寒假了，只想在家呆着，好好休息休息。”
听女儿这么一说，陈谨和纪长宏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肯定没戏了，于是说：“那也行，寒假你回来住，妈妈给你□□吃的。”
纪然不好再回绝，但也没应下：“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见面，她问起姚远寒假的安排，他说，可能要去趟江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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