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季先生想要点下酒菜，我看这毛豆还算新鲜，炖了给他端去。”

季父都好些年不喝酒了，今天破例，想来是心里开心，对沈鲸淮中意得很。

想起儿女情长的事，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耳朵发烫，烧得绯红。她张嘴讷讷两声，臊得慌，不敢接这话，直接绕了过去。

赵姆妈倒是好奇季子不忙自个儿的事，赖在她身边半天不肯走，问：“你是馋毛豆吃啦？在旁边等着它熟啊？”

季子摇摇头：“不是，我是有事想找姆妈办。”

“什么事呀？”

“赵姆妈对南城熟得很，是吧？”

“我打小就在这儿长大，我在南城闯荡的时候，小姐还没出生哩！”她笑眯眯地说，很享受和季子扯闲话。

季子抿着唇，笑：“那你有没有在王家做事的朋友？我想让你打听个闲话。”

“有呀，您想知道些什么？”赵姆妈记得王烨前几次还来家里拜访，难不成季子对他还有意，迫于季父淫威，所以不敢讲？她心里百转千回地思忖，想着这些花头干着急，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季子。

见季子半天不说话，她焦急地问：“是哪处不妥吗？您还对王烨先生有些心思，不敢讲，所以要我帮您打探打探？”

季子见她会错意了，鼻尖都沁出汗珠子，慌忙解释：“不是，就我一个朋友说他家里乱得很，没和他有接触就对了。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听点事情，问问王烨家里是不是真这么乱。”

季子也没想出什么好借口，这样逻辑不通的一句话，不知能不能瞒过赵姆妈，求她去问问。

不过赵姆妈没想那么多，她想岔了，以为季子是怕贸贸然选了沈家，又怕自己错过王家捶胸顿足，所以让她去打听打听情况。要是大户人家真和她想的那样乱，那么没嫁入豪门，也无甚可遗憾的。

赵姆妈是挺喜欢那沈鲸淮的，为人稳重矜贵，说话得体，就连接她递过来的饭碗都彬彬有礼，还老实地喊她一句“赵姆妈”。

肯这样尊重女方家里用人的少爷有几个？上次那个送礼来的王烨先生就没这样客气的，眼高于顶，瞥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冷漠。

赵姆妈自认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准的。她非要挖出点高门大院的龌龊来，借机敲打季子，让季子知道王家除了泼天富贵，其余没什么好留恋的。

赵姆妈应下了季子的话，翌日就去找她的老姐妹唠嗑。她的老姐妹名叫桂花，前些年是王家的烧水下人，如今年纪大了，干不了那活计，直接辞了工作，租了一套小院住着。

她见赵姆妈来，乐得合不拢嘴，迎上去，问：“季家不用做事啊，放你出来这样走？”

赵姆妈算是几个儿时玩伴里混得最好的，在季家受太太小姐器重，不像她们一样，做的都是苦力活，一双手早磋磨出茧子了。

赵姆妈见人三分笑，她从来不会嫌人高低贵贱，所以和老姐妹的交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要打听点事儿也易如反掌。她重重握了一下桂花的手，道：“今天太太去庙里上香了，家里也不用我做饭，自然就清闲了。我来找你啊，是有事儿要问。”

“什么事儿啊，值得你大老远跑来一趟。”桂花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紫藤花架下，给她倒了杯刚烫热的凉茶，还端了一小竹篮的炒瓜子来。

赵姆妈和老姐妹讲话没那么多避讳，有什么说什么。她想了想，直接开口问：“我记得你之前是在王家做事的，想和你打听打听，王家的情形。王家的家主不是王烨先生吗？你记得半年前，他家出事儿吧？”

“记得呢！那开车的司机忒不是东西了，自己命贱，还搭上二老爷二太太。”

“我倒是想起来了，王烨先生的爹娘是二房老爷太太，怎么家主之位，倒是传到了王烨头上？”一般人家要立家主，不都选嫡长子吗？怎么会给第二个儿子这么大份家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桂花颇为得意，嘬了口茶。

桂花一向羡慕赵老姐儿混得好，平日里对对方俯首帖耳的次数较多，如今对方也有事情要打探，还巴巴地求到了她这里。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倒也显出点她的能力与资历来，让她怎的不开心呢？

赵姆妈不是蠢货，她为人和蔼，此时也瞧出桂花的算盘来。这老姐妹总想着压她一头，有些气性儿总想发泄出来。虽说有些肚子里的小九九，却从未害过她的，心眼还算实在。所以赵姆妈都不和她计较，还与她深交，让她得意一回便一回。

赵姆妈再给桂花脸上贴金，感兴趣地追问：“这里头有什么事，你不妨说给我听听？”

桂花压低了声，警惕地道：“这事儿可不能跟外人讲，王家避讳着呢！”实际上桂花住的院落实在偏僻，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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