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倒真的饿了。
电视里音乐频道正好播放到《音乐嘉年华》中林嘉轶那场,他黑衣黑裤站在舞台中央,回身看向舞台,观众席上一片沸腾欢呼。
下一秒,频道被人换掉。
“看什么看?吃个饭还不专心?”
晏妈妈随手切换到了个新闻频道,把遥控器丢到一边,然后盛好小米粥递到她面前,念叨:“喝点粥养胃,感冒还没好呢,别一天天惦记那些外卖的油炸食品啊,多大的人了,一点儿都不省心!”
晏轻平时很少把这些碎碎念听进去,现在却忽然觉得心里一暖。
老妈最喜欢林嘉轶,平时但凡有他露脸的节目,巴不得循环播放,但这几天连他半个字都没提过。
她心情反倒没那么不好了,乖乖喝粥,还故意问:“怎么不看你儿子了?”
“有什么好看的?”晏妈妈嘴硬,但还是有点点不自在,口是心非,“不就是会唱几首歌?有点小才华?身材好了点?长得好看了点?”
晏轻:“……”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看看你爸不就知道了?”
正认真盯新闻频道的老晏扶了扶眼镜,一脸无辜:“她爸爸怎么了?她爸爸要不是靠这点儿美色,能娶到她妈妈?”
晏妈妈下意识地想斗嘴,但想了想,好像是在夸自己,嗔怪地剜了老晏一眼,美滋滋地继续吃饭。
她看看老爸老妈,鼻头一酸,忽然凑过去一把抱住老妈的胳膊,撒娇似的:“妈—— ”
她从小到大都很少有这样的举动,突然这样,晏妈妈吓了一跳,低下头看她。
“没事。”对上老妈的视线,晏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小声说,“真没事,也不用跟我讲什么……”
“那倒也不是,”晏妈妈按着她脑门儿,“我就是想说,差不多到时间了,你脑子要是没烧坏,赶紧起来给我接你表弟去!”
晏轻:“……”
于是十一点钟,晏轻和乔婉站在高铁站出口处。
“就你那个鼻涕虫表弟?”乔婉吸溜着奶茶,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有点愁,“多大人了又不是不认识路,还得让人来接!早知道这么大雨,我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窝在沙发上刷剧吃炸鸡看鬼片它不香吗?”
晏轻笑笑:“以后别再跟我说要减肥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你也信?”乔婉理直气壮,“怎么跟唐—— ”
乔婉说到一半,又堪堪顿住。手机振动,她低头瞟了眼屏幕,很快胡乱按掉手机,烦躁地直抓头发,转过头又悄悄留意晏轻的神色,然后假装不经意道:“哎,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
晏轻扯扯口罩:“等我好了。”又侧眼睇她,“怎么,还不准我多休息两天?”
“那当然不是,我这不是关心关心我们晏医生的时间安排,好方便约你浪吗?”
见晏轻没什么大反应,乔婉试探道:“你最近有没有—— ”
“哎,姐!这儿这儿这儿!”
话没说完,出站口一抹身影从人群里挤出来,笑嘻嘻地疯狂冲晏轻挥手。
窦飞人高马大的,一头绿毛格外扎眼,穿了件松垮的篮球背心,三两下越过人群,直接蹿过来,一把钩住晏轻的脖子:“帅吗?”
晏轻:“……”
“这位美女,”窦飞转过头笑着看向乔婉,在她面前晃晃,“先擦擦你的哈喇子!”
小时候也是一起玩过的,后来这小弟上了高中,全封闭式学校,就彻底与世隔绝了。
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这货跟嗑了饲料似的个子疯长不说,还——
“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乔婉咕噜咕噜吸了口奶茶,盯着他绿油油的头顶,满脸写着一言难尽,然后又伸手去拽他的墨镜:“大冷天的,戴个墨镜装盲人?用不用给你脚边放个碗,我捐五毛!”
“你懂个屁!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
窦飞死死捂住自己的墨镜不肯撒手,往晏轻身后躲,抱怨道:“姐,你到底是怎么容忍这母夜叉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
窦飞跟晏轻讲话的空当,墨镜被乔婉拽下来,露出眼尾一片乌青。
两个人都是一愣。
乔婉很快又默默地给他把墨镜重新扣回去,缩着脑袋装鹌鹑:“对不起,打扰了。”
窦飞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晏轻,然后大剌剌道:“哎,被狗咬了呗,男人哪能没点伤不是?”
晏轻根本没接话,自顾自先往前走:“还回不回去?”
“回!回!回!”
窦飞很快追上去,又跟乔婉咬耳朵:“怎么回事啊?我姐怎么都不骂我了?
“我失宠了吗?她都不关心我这怎么伤的?
“也不教训我安分点?
“搞得我怪慌的。”
“双标狗?说我母夜叉,到你姐这儿,就上赶着找骂?”乔婉怼他。
手机时不时振动,乔婉索性按了关机,一路上两个人说说闹闹往回走。
……
另一边,林嘉轶整个人窝在房间里,不开灯也不吭声,脸色难看,几天没打理了,整个人看上去颓唐又邋遢。
“知道你难受,”唐延盘腿坐在他身边,“但日子总得往下过不是?你哥不要了?工作不要了?
“老爷子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告诉我自己没有心理准备。
“还是你其实也是在恼跟晏轻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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