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人，义父雄才大略一世，此等妖孽邪祟的雕虫小技在他眼自然是不值一提的，宋总管你规劝了一路，还是拦不住有人想自掘坟墓，既然如此，这出好戏，不妨你我一同去看？”
说着，二人就并行，一同向宫殿走去，迫不及待的齐妙儿已经抢先几步跑入殿中，刚到殿门口，宋离和姜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二人转头，默契的相顾一笑，开始了，这惨叫声，是齐妙儿的。
果然，步入大殿，看到的就是倒地不起的齐妙儿，正捂着心口，歇斯底里的哀嚎，原本精心装扮的各类发饰，也零七八碎散落了一地，胸口还有一大个脚印，很明显，是被于闵一脚踹开的。
而于闵，正一身朱衣站在殿内，手里拎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有殷红的鲜血顺着剑体不断滴落，身边躺着的，是早已死的透透的两个人。

真是个丢人现眼的蠢货


姜韫随着宋离走进晟仪殿的时候，整个偌大的宫殿内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室内黑压压的一片，铺地的地砖的黑曜石的，龙椅上、殿柱上刻画的也全是张牙舞爪的墨龙，于闵身上所穿的龙袍也是一身玄色。
他似乎格外钟爱这样浓的仿佛化不开夜色般的黑色，刚刚造反成功，就下令将熙朝皇宫内原先的摆设悉数换去，所有的金碧辉煌，流光溢彩都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坊间不少人都对此议论颇多，在时下，黑色并不是一种吉利的颜色，人们都认为只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妖孽才会对黑色情有独钟，于是对黑色青睐有加，又杀戮过重的于闵几乎就成为了恶鬼的化身。
“义父，义父，你相信我啊……”被踹翻在地的齐妙儿扔在不甘心的挣扎，泫然欲泣的看向于闵“我是您最疼死的韫儿啊，您刚刚还下旨封我为公主来着。”
“您怎么不认得我了。”
“韫儿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义父啊，只盼义父早日大业得成，荣登帝位，韫儿最是孝顺义父的。”
那一声声殷切的表白，听的一旁的姜韫浑身颤栗，鸡皮疙瘩直掉，齐妙儿不去唱戏真的可惜了，这幅花言巧语，舌灿莲花的样子，要去戏班子，十之八九是个红角呢。
那么恶心的话，恶心到能将人隔夜饭都呕出来的话也不知道齐妙儿是怎么说出来的，还一声声，一句句说的如此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果然人一旦厚颜无耻就会高处不胜寒。
“聒噪！”上首的于闵眉头微皱，厌烦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真当朕是眼瞎了还是心眼被屎糊了，一个鱼目混珠的蠢货也敢到朕的面前来惺惺作态。”
说完，也不给齐妙儿分辨的机会，直接一剑刺进了齐妙儿的心口，齐妙儿在一脸不可思议中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眼瞪得老大，就像煮破皮的芝麻汤圆，黑的白色一片，死不瞑目。
“武文忠那个狗东西呢，还不赶紧给朕滚进来。”
于闵喝到，话语刚落，一个做内监打扮的宦官就赶紧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姜韫认得他，这人正是贴身伺候于闵的大宦官，也是于闵从前做督主是认得干孙子之一。
“差人把地收拾了，别让这些蠢东西脏了晟仪殿的地面。”于闵气定神闲的吩咐，手里拿着一张素色的棉丝帕，淡定的擦着佩剑上的血。
武文忠打了个千，道了声诺，随机就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就领着一种小黄门以及宫婢鱼贯而入，捧香的、拎水的、提桶的、擦地的、搬尸体的……一群人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地上的血液和尸体。
一看就是熟练工种了，显然众人对于闵这样的暴虐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
就于闵如今的性子，暴君之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一旦触了他的眉头，躺在地上的尸体很可能就是自己。
这早已经成为了宫内宫外，满朝文武的共识，下到七品小官，上到公候伯爵，每天上朝，无不是提心吊胆。
早上出门还是站着的，晚上回家就是被人横着抬回来，这样的事情自于闵称帝以来，太常见了。
姜韫嗅着大殿里还未散去的血腥味道，有些不舒服，这样微腥的，还夹杂着淡淡咸味的气息，总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前世她所安身的明月楼，就在一个人烟荒芜的临海小镇上，师父是个不管事情的，门派里也没有烧火做饭的婆子，他们的一日三餐都要靠自己处理，那时候一众师兄们总喜欢带着她到海滨去捕鱼。日光照在水面上，荡漾出模糊的纹理，捕鱼的时候，木叉不能垂直的刺下去，要斜着一点，偏一点，这样才能一击命中，海鲜不比河鲜总夹杂着一大股子泥土的腥味，烹饪的时候总要放足量的葱姜料酒去腥，捕获的鱼，肉质极为鲜美，几乎是用刀子切了生鱼片，配上芥末酱或辣椒酱，就能直接入口的。
在那座宁静偏僻的海滨小镇，姜韫度过了自己前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此刻回想起来，却恍惚如同隔世。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进殿这么久，都不曾和义父开口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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