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留给我了,是不是?”
她说得漫漶不清,又笑得恣意又酣畅。她的眼神即便迷蒙,却也仿佛蕴着浓到散不开的惆怅。
她说着,便又昏昏沉沉紧了紧自己搂住朱嘉煜的手,随即行云流水地枕着他肩窝,又轻又快地吻在他下颌边上。
稍纵即逝的吻像是一瞬的幻觉,如同只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匆匆滑过。
朱嘉煜一僵,登时顿在原地。
他面儿上虽不见什么显而易见的表情,可气息早已滞住,眼中掠过了无数愕然,再难以掩饰。
林温芷见状眼角方又挂上了得逞的笑意,她倦得阖了阖眼,随即再也不管不顾,自个儿窝进他怀里。
只剩喏喏的声音带着哽咽,如同受过什么巨大的委屈,又轻到了快要让人听不清的地步。
她像是认错,又像是撒娇,缓缓从唇边挤出那句话:“我想你想得太久了。”
宫人们目睹太子妃在太子跟前“放肆”,又见眼下情状,纷纷将头埋得越发低了。
朱嘉煜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却并未有任何驳斥喝止的举动。
或许所有假充皇兄的愧疚和疑忧在这一刻才溃堤而出,达到了巅峰。他便是连对阿芷的好,也终究不能心安理得。
因为只有他知道,他不是皇兄。
就算林温芷待皇兄有再多隔阂,再多厌恶,如今这情状,先前的那些顾忌显然也早已被林温芷悉数抛下。
朱嘉煜的眸色忍不住黯了黯,忍不住揶揄地笑出声来。
她不由分说便肯吻皇兄,却从未曾待他这般亲热。
她便是朝皇兄滞着再多的气,心中最在意的人,终究还是皇兄。
即便他已经离宫数年,阿芷在宫里受过无数皇兄的冷待,却也不肯变半点心思。
她愿意花尽心思去给皇兄做茄袋,如今时隔多年,心中最眷顾的人也依旧是皇兄。
阿芷明明就躺在他怀里。
可是眼见着微醺的林温芷同他这样亲昵,他却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个局外的看客。
朱嘉煜自嘲似得轻声哂笑起来。
他望着怀里的人,便伏在她耳边轻喃:“你就像头笨蒜一样,有恃无恐地拿我的真心喂狗,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待你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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